“去去去,一邊玩兒去,阿娘還要算賬呢!”
池時乖巧的走了出去,旁人都不喜歡聽人嘮叨,可她卻很喜歡聽姚氏絮絮叨叨的說好些話,不用點頭附和,也不用搖頭否認,就只是靜靜聽著。
母親她不會永遠嘮叨下去的,所以,這種嘮叨,聽一次少一次,每一次她都格外的珍惜。
待用了飯,池時歇了個晌午,再一回來,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池時揉了揉了眼睛,穿好衣衫一拉開門,便嚇了一大跳,只見周羨倒掛在屋檐上,露了個頭,在那里瞎晃蕩。
她毫不猶豫的抬起手,猛的一拳捶了過去,周羨吆喝了兩聲,伸手一拽,一個鯉魚打挺,將池時一起拽上了房頂,穩穩當當的站了上去。
“你不知道你這拳頭,可以碎大石嗎?若是捶在我臉上,那我還不被你捶平整了,跟烙餅似的!”,周羨后怕的說道,“不是說好了么?我今晚請你吃鱖魚。”
池時哼了一聲,“小瞧我了吧!我一拳下去,那不是烙餅,那是打井!”
周羨設想了一下那樣的場景,一個激靈,他伸手一攬,“你有傷,別用內力,我帶你去。我已經同你阿娘說過了。你來京城這么久,還沒有出去好好玩過呢!”
“咱們去船上吃魚,夜里湖上許多花舟,還有小娘子唱曲兒!格外的熱鬧!這季節已經是鱖魚的尾聲了,再不去吃,可就不是那種味兒了。”
池時沒有掙扎,她微微側了側頭,余光正好瞧見周羨的鼻梁,還有他的臉,“我沒答應。”
自打周羨好了之后,整個人都比以前膽大妄為了許多,感覺像是籠子里的兇獸被放了出來,越發的無法無天,任性妄為了。
周羨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不光是咱們吃魚,還有汝南王。”
池時一愣,想起了池祝同她說的話,頓時默認了。
“關曳很想見你呢,他在京城里,也沒有什么朋友。咱們算是他的老熟人了,之前一直有事情在身,沒有抽出空來。今夜是他做東,要好好的謝謝你,我也就是跟著沾了光了。”
周羨說著,攬著池時落了地,在一旁的樹上,拴了一黑一白兩匹馬。
周羨牽了一匹給遞給池時,自己又翻身上了馬,“跟上了,離這里不遠。”
池時一拍馬,追著周羨飛奔而去,兩人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到了那敬水河邊。
“怎么回事?怎么好些人都往那邊跑?”周羨率先勒住了馬,這同他預想的截然不同啊,這熱鬧是熱鬧了,可咋覺得熱鬧得這么令人心慌呢!
他想著,一把拽住了一個過路人。
那撒丫子跑的老漢不悅的抽出手來,正準備開罵,可瞧見周羨像只華貴的孔雀似的,又耐著性子說了起來,“死人了,死人了!前頭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