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的話,怎么只要池時要在人家抖威風的時候,他就像個土行孫似的,突然冒了出來。
簡直就是大梁未解之謎第九謎!
不等周羨想出個一二三來,那閻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池仵作料事如神,內宅夫人生孩子死了,通常都不會有人報官,直接下葬了事。這樣的話,我便是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用的。”
“所以,我才尋了老鄉聶掌柜的……只有這案子過了明路,某些人方才不會像以前的兩次一樣,將所有的罪惡就那么輕而易舉的掩蓋了過去。”
她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攤開了來,“殿下,池仵作。”
“姓吳的老婆子,殺害了吳三郎的原配妻子柳香蓉,那柳香蓉乃是家中獨女。吳家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霸占柳家的紅香蓉礦山。”
“我拿到的這一封,乃是吳三郎第二任妻子蔣玲的遺書。”
“你這婆子,殺人誅心啊!我們吳家,是得了柳家的礦山。可是因為柳家已經是絕戶,五服之內無親族,柳香蓉嫁進吳家之時,嫁妝單子上寫得一清二楚。”
“那整座礦山,都是她的陪嫁。我承認當初讓老三娶她,是看中了她家的財力,不然的話,我們好好的官宦之家,為何要娶商戶女?”
“只要柳香蓉是我吳家婦一日,那紅香蓉礦便同我們吳家所有無異,我何必殺了她?”
那閻敏聽著,嗓子里吸了吸,然后呸的一口,將唾沫吐到了那吳老太太的臉上。
吳老太太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等侮辱,拐杖一扔,一個虎撲猛沖了過來,就要撕打那閻敏,只見她那雞爪子一般的手在空中一揮,竟然突兀的轉了個彎兒,朝著池時手中抓來。
池時手握遺書,一直腳蹬地,椅子腿了出去,另外一只腳對著空中一踢,那吳老太太悶哼一聲,就地一滾,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
池時嘖嘖了幾聲,站起身來,“我倒是想看戲,今兒個就聽閻敏說案子了,可有些沒有眼力勁兒的人,嫌這樣死得太過體面,非要我來說。”
“你們家的茶水不香,本來我都懶得浪費口舌了。吳老太太可別裝了,我若是真踢到了你,你還能哎喲?你只能嗷嗷叫,我滴個娘啊,剛我還生龍活虎的,怎么這眨眼的功夫,到了陰曹地府。”
“我那腳丫子都沒有沾到你的衣衫邊呢,你就在地上滾了。若是我師父泉下有知,怕不是要從土里鉆出來,慚愧的握著您的手,夸您會教,讓我神功大成了呢!”
“您應該叫你那兵部的大兒子,送我上戰場去,到時候打仗,我站在城樓上,揮揮腳丫子,敵軍便紛紛翻倒下馬,誰見了不掏出史書,大寫神跡啊,神跡!”
吳老太太老臉通紅,站了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惱了起來,“你們都是死人嗎?不知道過來扶我?生不出兒子也就罷了,像一個木頭一般,動也不會動!”
吳家大夫人臉色慘白的走了過來,扶住了吳老太太,“母……母……母親……”
池時瞧著不耐煩,將那遺書一抖,拍到了周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