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為了這個事情殺人,那么又何必要用這么明顯的連環殺人手法?這個失足落水,那個被欺辱自行上吊,再不濟失足從高處掉落……如此種種,殺人辦法有得是。”
“那潮汐是腦袋有多少個包,方才讓她們一個接一個的去死,恨不得讓所有人查到她的身上去。她這種犯案手法,除了讓先前來查案的中宮陷入尷尬局面之外,于她自己而言,并無任何的好處。”
因為第一個人是失足落水的樣子,除非是特別厲害的推官仵作去查,不然的話,都會以意外結案,給了流言蜚語發酵的時間。
這東西傳得越是邪乎,中宮不作為便越發的明顯,有身孕的皇后也會越發的害怕……
從而才有后頭,把從不離身的玉鐲,拿去開光之事。
周羨重重的點了點頭,“你說過的,一個兇手的犯案手法,通常一直都會帶有共同點。宮中的這個案子,還有之前黎氏母女通過黑霧抓走小孩的案子,都是通過游戲來的……”
周羨說著,松開池時的手,又拿起了先前的兩根公筷,擺在了桌子上。
他拿起一塊啃過的羊蝎子骨頭,先放在了左邊,“關于前朝公主的故事”,然后又放了一塊在右邊,“詭異的童謠故事”;
“抽簽選中的人,去獲得公主的遺產”,“最后一個被迷霧追上的人,去往幸福地”。
“遺產便是水中淹死”,“幸福地卻是埋尸地”。
周羨一邊擺著羊蝎子的骨頭,一邊碎碎的念道,越念神情越是不好起來。
“若幕后布局的乃是同一個人的話,她害死你,目的是為了逼瘋我,讓我把漕運上頭搞得一團亂,攪混了水;那么,她讓潮汐殺人,目的是為了讓我母親害怕,把玉鐲拿出去開光,借機下毒……”
他說著,頓了頓,“雖然彎彎繞繞的,但的確是同一個腦子能夠想得出來的事情。”
“讓我阿娘把玉鐲拿出去開光,簡直是太容易了。她本就惶恐,若是身邊有內賊勸說一二,便一定會這么做的。”
“我去查過觀音廟了,那老尼姑早就已經死了,已經什么線索都查不到了。”
池時點了點頭,拿起湯勺,學著周羨的樣子,給他連著湯一塊兒,舀了一塊肉多的骨頭,放在了他的碗中。
她清了清嗓子,“不要太激動了,興許只是我想得太多了而已。畢竟也沒有什么特別直接的證據證明,兩者是有關系的。”
“你先找趙相驗看筆跡,確認是一致的。那咱們再將那一直沒有姓名的第五人找出來……只有活人才能寫字,她便是將這兩個案子串聯起來的關鍵之人。”
“同時也是找出殺害你阿娘的真兇的引子……”
周羨重重地“嗯”了一聲,“謝謝你阿時!”
池時啃了一口肉,“池九爺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當初來京城之前,便已經應承過你了的。等你阿娘的案子查清楚了,咱們再來這里吃羊蝎子。”
周羨聞言,笑了起來,“嗯。這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到時候我買下整個酒樓,你想吃多少羊蝎子,就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