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來了這慈寧宮,太后就不打算讓朕在這歇一歇腳嗎?”
太后輕輕的笑:“這整個天下,整個皇宮都是皇上你的,皇上想在哪兒歇歇腳,自然都是可以的。”
皇上冷哼:“太后還知道這天下是朕的。”
“皇上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太后皺著眉,聽著皇上的話,突然感覺到有些許的不對勁,她警覺起來:“皇上,你突然跑到這兒來,是有什么話想對哀家說吧?”
“看來太后還沒有老糊涂呢。朕今日前來,只想問太后一件事情,年羹堯長子被毒害,與太后你是否有關系?”
太后的睫毛有些心虛的輕輕顫動著,她眼神躲閃著,道:“年羹堯那長子,不是你的好妃子,年貴嬪毒害的嗎?人證物證具在,你卻平白無故的來懷疑哀家,皇上,這又是什么道理?”
“好一個人證物證俱在呀。”皇上大笑:“太后所說的人證,是一個宮女的死無對證,太后所說的物證,是您在她寢宮里查出來的,這些,若是說給旁人聽,可能會相信,可是朕不會信,朕也不相信,年貴嬪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皇帝就來懷疑哀家嗎?年羹堯的長子與哀家沒有任何關系,哀家為皇上尋找證據,難道有錯嗎?”
“皇額娘。”
這一次,皇上沒有再喚太后,而是喚了一句皇額娘,這一刻,皇上心痛不已,即便自己已經前來質問了,可是太后卻依舊沒有任何一絲絲,悔過的想法,他看著太后再一遍的喚:“皇額娘,不要再說這些好了嗎?朕既然來找你,皇額娘就應該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經無法再隱瞞了,你說年羹堯的長子與你沒有任何關系,可是皇額娘那日為什么會那么快的來到挽音閣?朕知道年羹堯的長子確實與你沒有任何關系,可是年羹堯呢?皇額娘,年羹堯可是塊肥肉吧…”
這一刻,太后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終究是瞞不下去了,她輕輕地垂下頭,道:“皇上是懷疑哀家想要勾結年羹堯嗎?哀家在皇宮里養尊處優,又何必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呢?”
“是啊,皇額娘你養尊處優,可是你的小兒子卻被你的大兒子關在景陵,皇額娘自己倒是不用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可若是為了別人,卻也不可知啊…”
“皇帝這是懷疑哀家嗎?”
“朕不是懷疑皇額娘,朕這是在警告皇額娘,及時收手,朕本來以為,將姚長康貶謫,就能暫且壓一壓皇額娘的心思,卻不想皇額娘境遇演愈烈,甚至連一個無辜的小孩子都不放過,皇額娘啊,你也是有兒子的人,又何必要做這樣的事情呢?”
太后的頭垂的很低,她紅著眼,說道:“哀家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被關在景陵,哀家心痛啊!”
“朕也是你的兒子啊!”
“不!你不是!”太后低吼著:“你不是哀家的兒子,哀家沒有你這樣鐵石心腸的兒子,你連自己的兄弟都容不下,你才不是哀家的兒子。”
不是…不是…
太后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個筆畫,都像一根根銀針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刺痛著皇上的心,皇上眼底微紅,他說道:“可是皇額娘你,從始至終都沒有覺得,先帝將皇位傳給了朕,在你的心里,先帝一定是將皇位傳給十四弟的,即便他現在在景陵,皇額娘都為他鋪足了后路,若是他如今在京城,那么朕的皇位是不是已經在太后你的謀算之中了?皇額娘,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朕將十四弟關在景陵,提防的不是他,而是皇額娘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