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蕓說我越來越成功了,這讓我有些尷尬。
我和柳蕓認識的時候,我還是一個送外賣的,并且還是一個頭上戴著綠帽,不得志的男人。
雖然這些年的確是事業家庭雙豐收,但是我又怎么可能忘記那一段落魄的日子?
記得我要尋死的時候,還是柳蕓打醒的我,也因為她,我才有勇氣去京都醫院復查,這些年一路走來,我遇到了很多事,我沖動過,彷徨過,失落過,甚至絕望過。
往事的一幕幕浮上心頭,我感慨良多。
“你當初給我的那張銀行卡,里面的錢我都花完了,如果沒有你,我爸活不了,雖然我知道這腎病代價非常大,這兩年可以說是最好的治療方案,換腎,配對,適應腎源,一步步康復,我買了房子,我們一家三口很幸福,五百三十萬,可以說,沒有你這張銀行卡,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柳蕓開口道。
柳蕓當初在魔都打工,在沈勁的公司,還有在夜總會做頭牌,我以前誤會過她,直到后來我知道柳蕓遇到事了,柳蕓的父親得了嚴重的腎病,必須要匹配的腎源。
如果是年輕人,那么依靠身體素質,換腎之后的后期治療費用不會如此的高昂,但是老人家不一樣,老人家身體差,哪怕是普通的開刀,醫生都會建議保守治療,但是在那種時候,保守治療,只能意味著多活一陣,并無法長久,因為柳蕓沒錢,所以她才想多掙錢給她爸治病。
柳蕓離開魔都,可以說是周耀森聯系白爺謀劃的,那時候我和柳蕓的誤會極深,直到我在濱江見到柳蕓,我們徹底翻臉,并且我才從柳蕓那得知了她家的情況。
當初我給她一張銀行卡,里面有五百三十萬,這筆錢除了救急去救她父親,剩余的就是后期的治療和安頓。
“你爸現在身體怎么樣?你媽身體還好吧?”我問道。
“富貴病嘛,當然是要靠錢來一步步調養了,現在我爸身體還好,可以出去散散步,下下象棋,我媽照顧著我爸的起居,怎么說呢,算是狀態很不錯,這兩年花的錢太多了,不過還好有你的幫助,撐了下來。”柳蕓露出微笑。
“如果你缺錢,你爸還需要治療,那么你沒必要這么急著還。”我回應道。
“五百三十萬呢,我如果不打你電話,你是不是都快忘了這筆錢了?”柳蕓開口道。
“我記得這件事,但是具體金額我真的忘了,我哪記得那么清楚。”我尷尬地笑了笑,此刻車子已經到了徐匯的一家港式茶餐廳。
“到底還是有錢呀,這么多錢你都不會怎么在意了。”柳蕓笑了笑,和我一起下車,對著餐廳走了進去。
來到餐廳靠窗的位置,我開始點菜。
差不多幾分鐘,點菜完畢,我看了看面前的柳蕓。
“陳楠,我現在過得很好,這兩年雖然在照顧我爸,但我也在努力掙錢,我現在是一家品牌公司的銷售經理,我們是生產營養品的,逢年過節,送禮給長輩,走親戚,我們的產品還是比較熱銷的,我做這一行兩年,從業務員起步,現在收入夠的,我相信未來四年,剩余的四百三十萬,我會盡數還給你,或許我如果業務好,兩年就可以還清。”柳蕓繼續道。
“蘇城的食品公司嗎?”我說道。
“對。”柳蕓點了點頭。
“那你爸媽在濱江嗎?有人照顧嗎?”我繼續道。
“有阿姨照顧的,這你就放心吧,現在交通方便,蘇城高鐵到濱江挺快的。”柳蕓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