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夜摘星只覺得自己心底發寒,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個男人就像是在照顧一個傀儡!
沒錯,就是傀儡!
這個叫阿素的女人,完全聽他擺布,根本沒有自己的意識。
或者說這只是一個軀殼,里面沒有靈魂,但男人當阿素還活著,日復一日,同她生活,照顧他的起居。
夜摘星不知道該說這個男人是深情還是變態,總之,她身為旁觀者有點頭皮發麻。
可她逃不出去,一直被困在自己的身體里面,不能動彈。
這一日,男人突然高興的拿來了一套鳳冠霞帔。
“阿素,祝大娘為你縫制的嫁衣終于做好了,我早就準備好了喜堂,我們今晚就成親好不好?”
夜摘星瘋狂搖頭,但這具身體卻木然做出了點頭的動作。
男人狂喜不已,把風冠霞披放下,讓她待會兒將一換上,他先去準備合巹酒。
門被合上,這具身體聽話的將嫁衣穿上,然后坐在了鏡子前面。
這是夜摘星第一次看到這具身體的容貌,之前她都沒有來過鏡子前面,一直是那個男人給她梳頭描眉。
女人生得美貌精致,眉眼貴氣,坐姿端正,露出修長的天鵝頸。
只是她的臉色太蒼白了,沒有半點血色可言,大紅的嫁衣,將她的皮膚襯得更加蒼白,甚至白里透著青色。
她雙目無神,只是木然的睜開著,拿著梳子,重復僵硬的做著梳頭的動作。
這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被煉成了傀儡,受那個男人的控制。
男人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男人肯定是愛她的,眼神做不了假。
但是這份愛太病態了,形成了執念。
“不行,不能拜堂,一旦拜堂成親,男人的執念恐怕會更深,那我就更出不去了!”
夜摘星焦急的想道。
她沒有想到任何辦法,男人就回來了。
“阿素,我幫你梳頭,我們今晚就成親了,我好開心啊,你不知道我怕這一天盼了多少年。我要親手揭開你的紅蓋頭,聽你叫我夫君,我們要生一堆的孩子,對了,你不喜歡孩子,那我們就不生,只要你能一直陪伴著我,怎樣都好。”
他熟練的梳著頭發,自言自語,再給她蓋上了紅蓋頭。
“你在這兒等著我,我今天請了張嬸他們來家里喝酒,他們是來祝賀我們的,等送走他們,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了。”
男人癡癡的看著一身紅嫁衣的女人,轉身離去。
夜摘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洞房花燭夜你妹呀!她還在這具身體里面呢,就不能等她出去了再洞房嗎?
可她急也一點用處都沒有,這具身體就像銅墻鐵壁,她反而像一個游魂,如何都穿不出去。
女人乖乖的坐在床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外面好像響起了喜樂聲,還有些嘈雜的人聲,仿佛真的來了很多賓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