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彬說道。
“哼,這就是戚繼光的精兵?”
知縣老爺鄙夷地說道。
說話間他走到女墻邊,看著遠處的軍營……
“那些鳥是怎么回事?”
他皺著眉頭說道。
楊彬一愣,急忙轉頭向軍營望去。
天空中一群飛鳥正在落下,而且直接落在那些帳篷上,甚至不少落下處應該是帳篷間的空地,雖然距離遠看不見,但看位置應該是的,他帶著一絲不詳的預感,沿著城墻向前跑了幾步,找了個更好的角度。
“縣尊,快出去看看,這些狗東西別是跑了!”
緊接著他一臉驚慌地轉頭喊道。
這個時間不可能沒人起來,戚家軍紀律他是清楚的,要說全軍都睡到日上三竿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活動這些鳥就不敢這樣落下。
“快開城門!”
縣尊立刻轉頭喝道。
一片混亂中城門緩緩打開,他們幾個匆忙出城。
然后……
他們站在空蕩蕩的軍營里,一個個全都傻眼了。
一個人沒有啊!
“快,快向薊州稟報,這些狗東西別是要學龐勛。”
縣尊一臉焦急地喊道。
四十里外。
豐潤通往梁城千戶所的道路上。
黎明的微光中,已經強行軍半晚上的戚家軍依然在前進,他們就像在戰區行軍般,推著一輛輛偏廂車,輕車,炮車,在冬日里凍結實的道路上默默向前……
“天黑前能到梁城所嗎?”
楊豐說道。
他也一起推著一輛偏廂車。
這種戰車幾百斤重,幸虧現在是冬天,要是夏天這條路很難走。
“放心,一百里而已,兄弟們又不是沒走過,這幫狗官想坑咱們,這次非給他們鬧個天翻地覆。”
李無逸說道。
說話間他又從懷里拿出一張明顯屬于印刷品的紙……
“山東按察司副使,兵備永平山海等處軍務樊東謨奏,石門寨備倭南兵作亂,劫持總兵王保威逼府城,請調兵嚴懲。準,諭督撫會辦,務必剿滅以肅軍法。”
他念道。
然后他看了看驢車上捆著的樊兵備。
“兵備老爺,你是不是以為自己上的奏折沒人知道?你不知道京城那些抄邸報的,就是軍情塘報都能抄出來賣嗎?”
他恨恨地說道。
這是楊豐安排人騎馬到京城買的報紙……
大明報業發達,每天一堆地下出版社買通六科和通政司小吏,在六科和通政司抄邸報,然后拿出來印刷后在民間出售,奏折圣旨內容基本上當天就能傳到京城民間。而他們的處置三天前就已經出來,只知道兵變挾持總兵的萬歷,給出的圣斷是交給薊遼總督孫礦和順天巡撫李頤調兵圍剿。至于趙祖壽這些天,其實全都是在哄著他們,然后等待孫礦和李頤調集軍隊,而在他們前面的原本要經過的某個地方,一個陷阱已經張開口等待。
所以……
那就換個方向,然后繼續鬧的更大。
“目標,天津,加快速度!”
楊豐在人群中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