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盛家的盛可藩驚慌的跑進來……
“左光斗帶兵來了!”
他驚叫著。
下一刻他背后一個提著刀的年輕士子出現,同時抬腳踹在他后背,可憐盛可藩瞬間撲了個狗啃屎,趴在那里痛苦的哀嚎著,而他身后那士子昂然走入,后面數十名士兵拎著短槍涌入。
“左家小子,你想造反嗎?”
張淳霍然起身怒道。
“希古公,匪軍旦夕將至,不知希古公欲如何迎敵?”
現在才二十出頭,只是個舉人的左光斗站在那里說道。
他家目前來說在桐城算不上頂級世家,實際上他爹這一輩才搬來縣城,不過他本人在年輕士子中很有威望,算是年輕一輩里面的佼佼者,而且兄弟眾多,所以左家在本地崛起很快。在弘光朝建立后,他更是因為相對激進,所以格外受朝廷那些大佬們的喜歡,之前以舉人身份在安慶跟著梅國楨當幕僚,甚至得到重建定勝軍的熊廷弼信賴。
說到底這場戰爭本身就是一個淘汰的過程,真正有本事而且意志堅定的終究會被篩選出來。
就像軍事技術的進步一樣。
“老朽一告老鄉宦,如何敢言國事?”
張淳冷笑道。
“既然希古公這樣說,那就請恕晚輩無禮了,晚輩奉梅公之命前來主持桐城防務,為免城內奸細作亂傷及諸公,就請諸公暫留文廟方便保護,外間事情就請諸公安坐,一切有晚輩。”
左光斗傲然說道。
他帶定勝軍騎兵匆忙趕來,就是猜到這些老家伙會投降。
說到底大家都互相熟悉,他很清楚他們的節操,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控制住他們,然后逼著他們的宗族堅守桐城。
“姓左的,你敢囚禁我等!”
姚之蘭瞬間急了。
這是什么意思,軟禁起他們這些城內主要家族為首的,然后逼著他們的家族跟著左光斗死守?你們左家要給弘光盡忠,別拉著我們一起啊,你這樣我們還怎么投降啊。
不僅僅是他,阮自華幾個也紛紛指責,就連盛可藩都從地上爬起,擦著嘴上血憤怒的指責左光斗,倒是方學漸爺倆沒參與,而張淳則看著左光斗,后者根本沒理會姚之蘭等人,直接一揮手,跟隨他的士兵立刻上前。姚之蘭等人面對槍口,也嚇得全都閉嘴了,而外面更多士兵到達,這些是定勝軍騎兵,但不是之前那些,而是重新從鄖陽等地招募的。
實際上被放回的俘虜很多都沒走水路,而是直接南下徽州,走陸路返回江西。
他們也知道走水路會被截住重新當兵。
“希古公,委屈諸位了,等打退匪軍,晚輩再給諸位賠罪。”
左光斗行禮說道。
說完他轉身昂然地走了出去。
那些士兵隨即關上門,然后直接給他們落鎖。
里面立刻響起姚之蘭等人的哭嚎,而且都哭的很傷心,堪稱如喪考妣……
孔城。
“沒投降?真是奇跡啊!”
楊大帥驚嘆道。
桐城士紳的選擇的確讓他很驚訝,是什么給了這些家伙勇氣,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選擇抵抗?
這不科學!
他當然不知道這些家伙已經被左光斗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