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也知道這其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就衍圣公那脾氣,還不是聞風投降的貨,還不如干脆盜殺,然后讓朝廷重新換個衍圣公。
衍圣公而已,死了換新的就是了。
總之邢總督這段時間一邊要研究抵御楊豐,一邊要壓制內部激進派,真的也很不容易,不過還好這兩省終究還是以那些明事理的老人為首。
“昆田,你擔心什么?”
河南議事會會首,稱病在家的前禮部尚書沈鯉,有些疑惑得看著邢玠。
他無論年齡還是資歷,都要高于邢玠,目前河南的事務就是他為主,邢玠在這里也得尊重他的意見,這個老頭可是帝師,萬歷的正牌老師,他是因為當年和申時行鬧翻才主動告病回家的。
“我擔心楊信就是楊豐,這種煽動別人抄家的行事,實在是太像他了。”
邢玠說道。
“不可能吧?他不怕被認出,到時候死在山東?”
宋沾說道。
他是宋權的爹,不過咱大明大清兩朝元老目前剛出生。
“千金之軀,不坐垂堂,他好歹也是一方諸侯,縱然出身寒微,行事或輕于涉險,但也不至于如此,若真是他與自殺何異?山東官員士紳中見過他的也大有人在,如此張揚行事,他就不怕被認出?江西清江楊氏宗族眾多,年輕俊秀大有人在,出個甘愿來此者也不足為奇,說到底他們無非就是想把咱們北方三省拉下水而已。”
沈鯉說道。
他哪知道的確有人認出了,可是……
他不知道這些混蛋不但沒有揭穿,反而都在向楊豐獻媚,給他掩護身份啊!
不是沈帝師糊涂,而且他高估了這些混蛋的節操啊!
揭穿楊豐的結果,很大可能是自己死路一條,而且事后被抄家滅門,但獻媚楊豐給他打掩護,事后就可以得到楊大帥優待啊!
“但愿如此吧!”
邢玠苦笑著坐下了。
就在這時候,外面驟然傳來一陣嚎哭,而且聽哭聲好像自己兒子。
邢玠本能的站起,就在同時伴著那哭聲,他兒子邢從言很憔悴的沖進來,而且渾身塵土顏色,看起來應該經過了長途跋涉,一進門就哭著撲倒……
“孽畜,沒看到潛齋公在此?”
邢玠怒道。
他說完才發現自己兒子身上是孝服。
“父親,王之垣帶著青州士子,洗劫咱家,祖母驚怒之下,被這些狗東西活活氣死了!”
邢從言哭嚎著。
邢玠霍然起身……
“你說什么?”
他吼道。
“父親大人,咱家被抄了,祖母被王之垣等人活活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