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道!”
……
年輕的學生們熱血沸騰。
“我們不為皇帝,皇帝算什么?自秦至今,帝王多矣,姓劉的,姓李的,姓朱的,紛紛擾擾一千多年,戎狄可為,胡虜可為,關中之地一千多年,換了數不清的皇帝,皇帝有何值得我等效忠?一千多年明君有幾何?無非皆是些暴君,昏君,為人所殺者有之,自殺者有之,死于非命者多矣,天命所歸也不過是笑話,若果有天命何至為人所殺如狗?
而圣賢之道自創立至今,一千余年綿延不休,豈是些皇帝可比?
我等不肯屈膝于楊逆者,正為守護這道,守護這圣賢之道,守護這人間大道!”
馮從吾明顯很澎湃的吼叫著。
下面那些把他視若圣賢的學生們,一個個面帶震撼看著他,甚至就連惠承芳等人都一臉震撼。
話說一個大儒,能喊出這種話的確震撼。
但是……
他說的好有道理啊!
越是大儒越清楚,皇帝究竟是怎么回事,同樣也更清楚天命什么的都是扯淡而已。
若真有天命,也就不會有那些花式被弄死的皇帝了。
這片土地上皇帝多了,皇帝被弄死的也多了,西安城就不缺皇帝的血,戎狄做過皇帝,胡虜做過皇帝,皇帝多如狗時候都有過,皇帝是個屁,也沒有哪個皇帝真值得士紳效忠,絕大多數士紳也沒忠于過哪個皇帝。抵抗楊豐肯定不是為了忠君,若是忠君那就不可能效忠弘光,抵抗楊豐也不是為利,當然,至少大家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那是為了什么?
當然就是為了這道,為了儒家,為了以血護教!
“以血護教!”
惠承芳的兒子惠世揚在學生中驟然振臂高喊。
“以血護教!”
“以血護教!”
……
學生們激動的吼道。
“以血護教,皇帝投降,我等不降,元老院投降,我等不降,天下皆降,我等不降,我三秦不降,走,跟著老朽去議事會,誰敢投降就打死誰,咱們也不要什么皇帝了,我三秦之地不要皇帝,咱們自己建國,咱們自己建大同國,以圣賢之道治國,不要什么皇帝。”
馮從吾吼道。
說完他就那么雙手高舉許孚遠的牌位,昂然走向書院大門。
他后面那些已經被熱情支配的學生們,立刻激動的跟隨,幾個老師面面相覷,惠承芳趕緊走到馮從吾身旁……
“少墟,是否從長計議?”
他低聲問道。
馮從吾搞得大家措手不及啊!
“從長計議?你敢保一個時辰后人心還不散?”
馮從吾說道。
“呃!”
惠承芳猶豫了一下。
緊接著他仿佛一下子注入了精神般,對著后面的老師和學生一招手……
“走,去議事會,以血護教!”
他振臂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