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道。
“起駕!”
李鳳喊道。
然后前導的儀仗開始向前,皇帝陛下的玉輅緩緩開動。
兩旁護駕的騎兵背著燧發槍,舉著各種旗幟跟隨向前,本來就不大的行宮很快走到前殿,群臣已經在這里迎候,玉輅繼續向前,群臣徒步跟隨。整個隊伍浩浩蕩蕩出了端禮門,而外面十步一崗,全是嚴陣以待的親軍,親軍后面是看熱鬧的百姓,雖然對這個皇帝沒什么感情,但對本地百姓來說,這樣的盛況還是很值得期待。
他們也本能的向皇帝陛下高喊著萬歲。
在萬歲聲中玉輅繼續向前。
頂著十二旒冕的皇帝陛下端坐其中,保持著他的帝王威嚴,忽然他的目光轉向右側。
那里一處小樓的二樓窗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看著他。
皇帝陛下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然后那個他宿命中的男人也微微頷首,兩人就這樣隔著幾十米完成心有靈犀……
呃,各懷鬼胎。
“你倒是處心積慮啊!”
熊廷弼坐在楊豐身后,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
他的傷已經好了,畢竟他的身體還是很壯實,那顆子彈只是打斷了兩根肋骨而已,并沒有傷到內臟,清理干凈骨頭渣子,然后完成消毒,剩下就全靠著他的體格硬抗過來了。這時候雖然已經不能說痊愈,但至少可以正常行動,就是不能做太劇烈運動而已,而且挨了這一槍之后壽命肯定受影響……
這個沒什么大不了,本來他也就再活二十來年,怎么著還不比原本歷史上活的時間長?
“楊某行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有圣旨,我真有圣旨!”
楊豐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萬歷身上收回,然后把一份明顯有些磨損的圣旨扔給熊廷弼。
后者默默展開……
“我收回之前的話,不是你處心積慮,而是你們處心積慮,陛下倒是頗有幾分英主之才,話說他是原本就有這才能,還是這些年被你逼出來的?好端端圣主明君不做,居然要做暴君?”
熊廷弼一副被驚呆了的表情看著圣旨說道。
“因為他知道,圣主明君玩不了!”
楊豐冷笑道。
好吧,圣旨的內容很簡單,皇帝陛下要在祭天大典上宣布新政。
而新政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照抄了一遍紅巾軍的制度……
包括分田地。
走楊豐的路,讓楊豐無路可走。
皇帝陛下很清楚就他這些亂七八糟拼湊的軍隊,根本不可能戰勝楊豐,他在應天跟紅巾軍混了那么多年,可以說沒人比他更清楚這支軍隊,那些士兵對楊豐的忠心根本不是外人能想象的,可以說紅巾軍士兵忠心到就是楊豐讓他們去排隊往長江里跳,他們也不會猶豫的。
而且不是單純的他們忠誠于楊豐。
他們的家人,他們的父母妻兒,同樣忠誠于楊豐。
可以說跳的時候他們的父母都不會阻攔,反而會在一旁鼓勵他們走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