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戰神吳玠的預判,那隊西夏輕騎兵,在攻打云門鎮縣城時所用的戰術,應該是集中兵力攻擊兩座城門中的一座,畢竟,他們的人數較少,只有千八百人,根本就不夠分兵同時攻擊兩座城門的。
然而,事實卻無情的扇了吳玠一個大大的耳光,把他扇的都蒙了。
當那隊西夏國輕騎兵,裹挾著一股熏天嗆地般的惡臭體味洪流,嘴里全都呼嘯著“嗷,嗷,嗷……”的口號聲,殺到了距離云門鎮北面城門一箭之地時,他們的隊伍,詭異的扇形散開了,似乎,他們意圖,就是想用這千把來人的兵力,包圍整座縣城。
就在戰神吳玠愣神的那十來秒鐘,扇形散開的西夏輕騎兵,大概散成了三股兵力相等的隊伍:一隊,停止前進,就停留在城門外一箭之地,與城門樓子上的守軍無聲對峙;一隊,繞向了城市的西面;另一隊,則繞向了城市的東面。
“傳我將令……”瞟見敵人繞到城西和城東后,剛從蒙圈中醒來的吳玠,趕緊對著身邊的一名斥候下令道:“讓在城內預備的吳璘將軍,立刻蹬城,防御城墻的東面和西面……”
“是,將軍……”得到吳玠的將令后,這名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的小斥候,在行了一禮后,馬上狂奔著朝著城下沖去,去執行將令了。
就在此時,更詭異的情況發生了,那兩隊繞到城東和城西的西夏輕騎兵,在貼近城墻腳下后,立刻下馬,接著,他們猛然拋出了一支支掛著長繩的金屬勾爪,“叮,叮,叮……”的無數聲脆響后,那一道道劃出拋物線飛天的勾爪,紛紛勾在了城墻頂上的箭垛與墻縫間的接口處。
“鐵鷂子軍!”瞟見漫天飛起的勾爪后,身經百戰的吳玠,終于認出自己的對手是哪位了,在吼出了對手的名號后,他立刻下令:“除了弩手和弓箭手依舊在此防備敵人攻門外,其余人等……”
在吳玠的將領下,原本守在城門上的一千禁軍,再次分兵,除了三百名弩手和弓箭手留在城門樓子上與對面一箭之地外的敵軍對峙外,剩下那七百人,分成了兩撥,繞向了城墻的東面和西面,去對付那群靠著勾爪和繩索蹬城的敵人。
等在遠處與北門上的大宋禁軍對峙的鐵鷂子軍將領,在察覺到敵人分兵后,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
伴隨著那絲來自遠方的“死神微笑”,云門鎮城墻的東西兩面,已經開始陸續的有人竄上來了。
幸虧,吳玠下令下的還算及時,當東西兩側城墻有人登頂時,他派去的守軍也跑到位了,于是乎,一場小規模的白刃戰,就在云門鎮東西兩側的城墻上,打響了。
交上手后的瞬間,宋朝禁軍戰士就猛的發現,跟自己對戰的,不是一般的西夏敵軍,這群敵人,彪悍至極,招招沖著要害而來,而且,他們在重傷之下,依舊死纏爛打,一副不要命死拼的樣子。
“砍掉繩索,別讓他們的人再上來了……”一名剛被砍了一條胳膊的禁軍低階軍官,一邊繼續奮戰,一邊大吼了一聲,然而,他的吼聲還沒落下呢,他的腦袋,就被人一名剛被砍斷一條腿的西夏彎刀戰士,給斜著削掉了半顆。
人雖死,但言猶在耳。雖然那名出主意的禁軍低階軍官已經掛了,但是,聽到他死前命令的禁軍戰士們,紛紛沖到了箭垛邊上,抬刀就去猛砍嵌在墻縫里的金屬勾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