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不成,那就只能換個法子了。
余忘可不是什么老成持重的人兒,他是個賭徒,徹頭徹尾的賭徒。他手里現在的這一萬多人馬相當于是他在賭桌上空手套白狼套來的,他可不會心疼。對他這種人而言,為達目的,再大的犧牲也無所謂。
羅藤堡這種地方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余忘的野心。
他想過艾克從自己的雷霆一擊中逃脫這種可能,那么他便趁勢占下因特拉爾這座百年古城。雖然這因特拉爾也不是什么大城市,但是只要能讓他余忘站住腳,把羅藤堡至因特拉爾一線控在手里,那么南面半個范奧公國就盡在掌握了。
這就是余忘這個妄人在戰略上的高明之處了,他沒有選擇龜縮在羅藤堡,第一次拋頭露面就直擊要害。所謂高者在腹,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然則身處因特拉爾的艾克,還在想著怎么追姑娘的時候,完全沒意識到殺身之禍已悍然而至。
他對于“自由人士”這個組織也只是略有耳聞,他以為這伙人不過是散寇之流,不足為慮。
可當斥候來報,有一萬左右的人馬朝著因而拉爾氣勢洶洶殺來的時候,艾克這位從未領兵征戰過的貴族公子徹底慌了。
他這個時候唯一能想到的是派人去向菲森施塔特那處求援。對于沒經歷過風浪的二世祖而言,遇到困難后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就是去找爹媽幫忙。而行軍打仗這個東西,有時候講的是兵貴神速。即便這會索雷公爵從菲森施塔特率軍來救,也得是五六日之后才能趕到了,到那時估計是撈不回艾克一個全尸了。
其實因特拉爾此處有著三萬左右的守軍,艾克完全不用驚慌失措,只需堅守幾日,來犯敵軍必退。屆時再率軍掩殺,只怕余忘那一萬多人,一個都跑不脫。
可是艾克是完全沒領過軍的一張白紙,甚至說,這家伙連個人都沒殺過。要指望他指揮作戰,那只怕是有點為難他了。
“歸螢,這可如何是好”艾克立
于城頭,面色有些煞白地望著西面那滾滾煙塵問道。
此時的天色才蒙蒙亮,朝陽還在伸著懶腰,不愿從云層里出來。
“主家,這自由人士應該是一伙烏合之眾,不必驚慌。”歸螢仔細地觀察著來犯之軍的動向,他的神情倒是比艾克輕松得多。
“是的,殿下,用不著慌神。”因特拉爾的城守也是出言寬慰道,“我們有三萬多的弟兄呢,末將愿以生命起誓,不會讓任何一個敵軍登上城頭的。”
也不怪因特拉爾的這位城守如此輕敵,全天下的正規軍面對那些雜號軍隊或者名不見經傳的傭兵團的時候,都有著與生俱來的自信。畢竟武器裝備、人員素質這些,要領先太多了。
“讓魔法師和弓箭手們都落位了。”城守對著身旁的傳令官吩咐道,“一旦敵軍進入射程,立馬開火。”
“是”傳令官領命而去。
可是那些看似是烏合之眾的“自由人士”打起仗來卻是有模有樣,完全不像是初上戰場一般。
他們在距離城墻兩百步的距離就收住腳步,并沒有貿然進攻。
余忘騎著馬遠遠觀望了一陣之后,對著身旁一人開口問道“胡子,你怎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一箭一個的事兒。”這個長相平平,但是留著一嘴漂亮唇須的男子說道。這可能就是他這個稱呼的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