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戰場上,少了布劍神的支援,蒂萊爾公國的將士們攻勢暫緩。尤其是面對自由軍這邊的空艇,他們沒有好的辦法來應對。
浪云率領的魔法師軍團大放異彩,讓扎堆的蒂萊爾兵團遭受了狂轟亂炸。余忘這邊的勁弓營也不遑多讓,用弓弩壓制住蒂萊爾的后備軍,讓他們始終無法往前線進行人員的補給。
可是這次蒂萊爾一方出動的兵員實在太多,六萬守軍可以說是傾巢而出。這樣大規模的兵團作戰,即便是自由軍一方火力占優,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擊垮對方。
即便嵐姻已經是大量消耗著魔力來施放如“海立云垂”這般咒術魔法,可要消滅所有的蒂萊爾軍隊,光憑這些還是不夠的。
所以嵐姻那雙望向夜空的碧色眸子里,掩藏著濃厚的擔憂。
她必須要在天上的打斗分出高下前,盡快消滅掉蒂萊爾一方的軍隊。這樣的話,即便是布劍神贏了,也無非是把剩下這些人都殺了。從她的角度來判斷,今夜若是能博得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已殊為不易。
然而,夜空下的戰斗,進展的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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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芒萬丈之中,一對璧人,引劍問天。
萬千物質能量,以他們為中心,疾速聚攏。
而那個四肢張開的老人,身處在暴風里的風眼里,猶自巋然不動。
面對著周身的湛藍色風暴,老人的身影顯得那么的渺小。
狂風吹得他披頭散發,衣袂飄飛,可他依然沒有絲毫的退讓。
可風刮了千年,卻奈不了山岳。
而布劍神,就是那座山,誰也撼動不得的高山。
即便是那兩個最為驚才絕艷的后輩,挾天地之力,萬物之靈而來,他卻依舊面色坦然。
他之蒼涼,未必有人能懂。
一旦進入那心無外物的境界,便沒有人可以再傷到他分毫。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問蒼天之悠悠,山海年歲幾何?
他便是人間第一峰。見識過潮起潮落,他依然矗立在那,巍峨自在。
即便阿格萊亞和派瑞爾的劍都刺中了老人的身軀,可是骨劍和風壽猶如陷入江海之漩渦中,再難進分毫。
老人似乎并不在意身上的傷,他雙瞳盡是蕭索肅殺之意。而他的傷口,也并未有鮮血流出,而是有著一道白芒從里面漏出來。
這還是肉體凡胎嗎?
除了老人自己,沒人知道答案。
惟見,他身如劍氣,直沖干云。
猶如一輪白日在夜間乍現。
耀眼,耀得人不敢逼視。
這一刻,世界是寧靜的。萬千喊殺嘈雜之聲,在此時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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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姻玉頸上的骨爪項圈,碎了。
她怔怔地望著天際,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驕傲的一個女子,她怎么可能會輸呢?
阿芙狄忒娜心頭一窒,她望向蒼穹的藕色眸子里,滿是悲涼。她仰起臉,輕聲嘆了一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