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妮安怔怔地望著艾爾文,“我一直以為,話本小說里說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不過是騙騙小孩子的玩意。。。”
“相信我,即便是心里能有個人惦記,但是陷入無盡的時間里,那種滋味也很不好受。”艾爾文揚起的嘴角里含著一絲苦澀。
“讓人感到絕望的寂寞,以及那沒有盡頭的空虛,真的會讓人發瘋的。”
“可為什么非要鉆研那時空之力呢?”奧妮安一臉關切地望著男子,“咱們不研究了好不好?”
艾爾文嘆了口氣,“起初也只是想走捷徑罷了,畢竟那會我的魔力和你們比起來差得太遠了。”他想到枕劍會那個時候的自己,心下覺得好笑。
“可慢慢的,對著那本《時空法則》,越研究,就越想探究其中奧秘,就越發不可自拔。”艾爾文說道,“它,就仿佛是一個幾千年來大家都在尋找的寶藏。每一個深陷其中的人,都堅信自己是那個能找到寶藏的寶物獵人。”
“實則呢,窮經皓首,囚困一生,其中苦楚,又有誰人懂?”他說這話的時候,一下子仿佛老了很多歲。
“傻子,你最好是明白其中的代價。”奧妮安柔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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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緹瑟芬過來促催艾爾文早些休息,正巧聽到這對年輕人的悄悄話。她聽到艾爾文對于時空研究的堅持,頓感欣慰。她畢生之事業,終于有了繼承者。
“好了,你該睡下了。”緹瑟芬推開門,對著依偎在姑娘懷里的艾爾文冷冷說道。
而后,她把視線挪向奧妮安,“至于你,趕緊去把柴房打掃干凈,如果你不想睡到外頭去的話。”
“為什么要她睡柴房?”艾爾文瞪著自己母親說道。
“我想讓她睡哪就睡哪,你管那么多呢?”緹瑟芬掃了他一眼。
奧妮安不愿見到他們母子交惡,故而站起身來,可她又怕艾爾文再度氣急,所以安撫般地拍了拍他的手,“沒事的。。。”
見到奧妮安這般灰頭土臉的樣子,又見她腿上的血污,艾爾文心疼得很。可是一想到自己這便宜母親當年的態度,似乎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最終他的語氣還是緩和下來不少。
“這屋子足夠大了,她和我一起睡這里就可以了。”艾爾文說道。
“不行!這小狐媚子生得太過妖艷,我怕你又亂來。”緹瑟芬的語氣絲毫不容商量,“你體內的金狼草只是暫時被壓制,你再胡來的話,神明難救。”
被這么一說,兩位年輕人當即尷尬了。
不得不說,某人確實有這個嫌疑。
奧妮安低著腦袋,帶著緋紅的頰色,從房內快步離去。
“如果你真的想研究明白時空的奧秘,就少花心思在這些情情愛愛上。”緹瑟芬待奧妮安走后,望著兒子真切說道,“或許我們擁有比常人更富余的時間,但是我們的身體終究會老的。”
這是艾爾文第一次感覺到,眼前這女子像個母親一般地與自己說話。可談話的內容,終究不會是家長里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