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艾爾文轉念想到,上一次去風克蘭前還有特蕾西亞幫他參謀著,可現今,卻已物是人非。思及此節,他不禁心下黯然。外加葵傾之失,嵐姻南歸,最近這一系列的事,都讓他的心情始終無法好起來。
此趟受封之行,頗具風險,艾爾文本打算就帶權巴、雨浩這些人前往。捎上權巴,是為了讓他去風克蘭為影翊部門打個前哨。喬芷自責于上次在布羅克山谷里未能保護好艾爾文,所以央求著也要跟去,艾爾文自然不會駁了這位忠心耿耿的弟兄的面子。想來有他輔佐權巴,影翊部門應該很快就能在王都站住腳跟。一直以來,艾爾文都忙于各種事務,對這些從南方就一路跟著他的弟兄們,疏于照料。所以當夏燁對著他怒目而視的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原來夏燁的心底一直對葵傾有著那樣一份憧憬。這件事后,艾爾文就決定,要對手底下這些人,給予更多的關注。即便是勢捌、雨浩、權巴、余忘這些后來的人員,他也開始留意起他們的內心想法。
奧妮安自然知道艾爾文這趟的危險之處,所以執意要一同前往。艾爾文拗不過她,便只能答應。對于這位姑娘,帝國的大帥總是沒有辦法的。那雙金色眸子瞪過來的時候,某人就只能乖乖嘆氣,服帖得很。
而阿芙狄忒娜,則是順理成章地成了那個留守的宰相。艾爾文不在的時日里,自由城邦的一應事務都交由她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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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克蘭,親王府邸。
親王望著這張燈結彩的王都,嘴角上浮起笑意。
“艾爾文,這個年輕人。。。”親王停頓了一下,好似細細品味了一番,“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次是老東西我疏忽了。”子木老人感慨道,“不過,這小家伙,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對手。”
“折了薩尼芬莎,后面想要再牽制住他,只怕沒那么容易嘍。”親王嘆息道。
“您不必費神,老東西我已經安排好了。上次沒能在那山谷里要了這小子的命,這次拼了我這張老臉,也得讓他脫下一層皮來。”
“噢?這么篤定?”親王挑起眉來。
“局勢。”子木瞇起眼,笑著道,“最重要的局勢。”
“此話怎講?”
“咱們見不得艾爾文勢大,那亨利那邊,就沒有咱們這心思了?”
親王仔細一琢磨,贊道:“有理。”
“這次,把咱們的宰相大人也算計進去了?”親王笑著問道。
“打了這么些年的交道,總會有一些無需言明的默契。”子木那雙凸起的眼珠里,閃起狡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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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艾爾文怎么也沒有想到,皇帝居然在風克蘭為他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那位年輕的帝王,竟讓一眾朝臣,在王都的城門外,候著艾爾文。這等殊榮,估計能引得所有的權貴們,都對這廝恨得牙癢癢。雖然艾爾文在朝中毫無根基,但是今日之后,這些權貴們就不得不對他另眼相待了。即便他們此時心下憤憤地覺得,這不過就是個草民出身的年輕人,得了一時風頭罷了。其實他們中有些是調查過艾爾文的底細的,知道他原來也是貴族,奈何值此時刻,他們更愿意相信一個“野雞變鳳凰”的故事。羨慕與鄙夷,就像是活在他們心頭的一對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