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看出了玫瑰樹臉上的疑慮,卻堅持讓對方把方法說出來。”
奧妮安聽到這里,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法子,卻沒有打斷。
“‘如果你堅持想要紅玫瑰,那么,便在月光下用你的心血來染紅它。你要用胸口頂著荊棘,向我唱歌,整夜地唱,任憑荊棘刺穿你的心臟,讓你的血液流入我的血管。’玫瑰樹這么說道。”古復繪聲繪色地描繪著玫瑰樹說這話的語氣,就仿佛他當時在現場一般,亦或是——玫瑰樹當時就是這么和他說的。
“夜鶯在剎那間明白了愛情的代價,但是她矢志不渝。她飛來年輕人的身邊,用歌聲和他道別。可年輕人卻不明所以,他只惦記著他的心上人,并不想知曉夜鶯歌聲里的故事。”
“待月光從天幕瀉下,夜鶯飛到那棵玫瑰樹上,胸口抵住了荊棘。她就這樣整夜地歌唱,連冰冷晶瑩的月光也停下了腳步,俯身聆聽。她就這樣整夜地歌唱著,荊棘刺得越來越深,鮮血漸漸從她的身體里流走。”
“但是玫瑰樹卻朝夜鶯喊著,讓她更用力地頂在荊棘上。‘再用力些,小夜鶯,’玫瑰樹說,‘否則玫瑰還沒開花,天就要亮了。’”說到這的時候,古復·黑甲苦笑了下。
“于是夜鶯頂得更緊了些,她的歌聲越來越嘹亮,有種拂過時光之塵的力量。。。”
“可玫瑰樹還在嚷著:‘再用力些,小夜鶯,否則玫瑰還沒開花,天就要亮了。’”
“于是夜鶯頂得更緊了些,那根刺幾乎碰到了她的心臟,一陣劇烈的疼痛穿透的她的身體。。。。”而后古復便不再言語,仿佛故事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
“后來呢?”奧妮安不由得問道。
“后來嘛,后來還重要嗎?”古復笑著望向姑娘,“對于夜鶯而言,故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至于那個年輕人拿到紅玫瑰后,能不能和心上人跳上舞,很重要嗎?”
奧妮安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些悵然,沉吟過后,問了一句:“那位伯爵夫人,究竟是誰?”
古復不響。
“碰巧我知道一位伯爵夫人,她也是位時空法師。”奧妮安輕聲說道。
“碰巧那位伯爵夫人還有個兒子,而你是她兒子最心愛的姑娘。”古復接了下去。他想到了在德納瑞爾創造的空間里見到的那個發了瘋的男子。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姑娘挑了下眉。
“明知道要成為夜鶯,卻依舊奮不顧身,是該有怎樣的勇氣?還是說只要足夠的自我感動就可以?”古復自嘲般地說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