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方人馬齊聚范奧公國,很難想象這么一方小舞臺居然容納了帝國的親王、宰相以及剛上任的元帥這三位重量級人物。而舞臺的中心,竟還坐著索雷公爵這個沒人在意的“觀眾”。這真是一幕荒誕劇,臺上的每一出都令人啼笑皆非。
既然三伙人都對這塊地盤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那戰事自然也就停滯了下來。打仗從來都不是目的,而鑒于各自都有目的,那就有得談,談不攏再打嘛,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宰相倒是很有意思,給艾爾文送來的書信上提及了阿芙的婚事。意思很明確,他對于范奧公國沒有那么大的興趣,完全可以襄助艾爾文攻奪此處。當然了,前提是自由軍大帥得接受這樁政治婚姻,確保雙方完成政治上的結盟。
嵐姻看完不置可否地莞爾一笑,挑眉望向自由軍大帥。
“宰相也到了,這范奧公國作了什么大孽,被你們一幫人給盯上了。”姑娘揶揄道。她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端倪,心下終究還是有失落的。她如何能不知,眼下答應宰相的提議,對艾爾文來說是最為合宜的。
“怎么,想到我要娶別人,你心里不舒服?”艾爾文撇了撇嘴角,他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姑娘落下的眼梢。
“小混球,越來越放肆了噢?”嵐姻碧眸一睨,“你得意個什么勁?”
艾爾文只是傻樂,不說話。
姑娘妙目含煙,秋波似水,狡黠一笑,“那我要是嫁給別人,你又當如何?”
某人拍案而起。
他本想罵罵咧咧,卻發覺自己好像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改口道:“那。。。依我之見,咱倆就別禍害別人了。”
“緩兵之計?”姑娘一怔,而后咯咯咯地笑出聲來,“你倒是想得美。。。”
“哈,還真是‘緩兵之計’。”艾爾文瞇起眼,意味深長地喃喃道,嘴角在不知不覺間也跟著揚了起來。
“我覺得,有必要去見一下我這位‘盟友’。”自由軍大帥說著望向姑娘,“怎么樣,和我一道嗎?”
“龍潭虎穴還去少了?”姑娘極具風姿地回了一句。
而后在半夜,兩人偷偷摸向了因特拉爾。
這種活一般來說都是交給刺客型武道來干的。兩位魔法師在夜色里疾行,身后還掛著魔法碎屑的拖尾,看著確實有說不上來詭異與浪漫。
月色下,姑娘的臉頰被染上了一層雪青色。而艾爾文此時還有閑情逸致欣賞她精致的容顏,這說明一路上的魔物崗哨確實沒什么戰力。他甚至在想,清泠月暉投在她那赤色的秀發上,那如瀑的嬌焰揚起來的時候就像蒙了層風霜,讓人忍不住想去拂一拂,去探究下那奔波的故事中究竟藏著怎樣精妙的草灰蛇線,能那般令人神魂顛倒。
薩留希斐烈伯爵府里,艾爾文房間的書架上,有一本來自海外的典籍。書中提過一個“紅拂夜奔”的故事。不知為何,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居然想起那個故事來了。
無獨有偶,姑娘正巧轉過臉來,調笑道:“我在你留下的那堆書里,讀到過一個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