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特拉爾對于嵐姻來說并不陌生,所以她很快就帶著艾爾文找到了魔物大統領的居所。
況且他們眼前的這幢小樓周圍的布防十分嚴密,這簡直是在作著十分明顯的提示。又或者說,這副布置儼然像是一種邀請,就等著客人上門一般。
故而當兩人走進納金的書房的時候,魔物大統領并未有太多的詫異。黯淡的燈火下,納金的眸子里泛著精光。窩在沙發里的時候,他像是一只舒適的碩鼠。
“你在等我們?”艾爾文笑了笑,領著姑娘毫不客氣地坐在了納金的對面。
“年輕人,深夜爬人家墻頭,可不是什么好習慣。”納金揉了揉自己滾圓的肚皮,挑起眉毛說道。
“當魔物的頭頭,都要會說一口流利的人類語言嗎?”艾爾文好奇地望向他。
納金笑著搖了搖頭,“純屬我個人喜好罷了。”
“雖然我們魔物不見得懂你們人類的外貌,但我勸你還是少帶著這么貌美的姑娘到處亂跑為好。萬一被我手下的將士逮住了,指不定怎么蹂躪這么可人的花骨朵呢。”說完納金向嵐姻欠了欠腦袋,表示了下自己無意冒犯,單純出于好意才這么說。
不得不說,納金對于人類貴族的禮節還是挺有研究的,說話的方式還真有幾分老派貴族的腔調。但是畫虎的意味太重,看著不像是蔭受的爵位,倒像是才受封不久剛融入上流圈子的某些爵士。
“我這‘花骨朵’,可長滿了刺噢,這世上只怕沒人能碰得了她。”艾爾文一邊笑說著,一邊扭頭望向姑娘。
姑娘皮笑肉不笑地睇了某人一眼。
“妙極,妙極,兩位可真是妙人。。。”納金在旁瞧著這對男女,不禁拍手稱贊。
“你大晚上在這等我們,應該不是就想夸我們兩句這么簡單罷?”艾爾文揶揄道。
“哈哈哈,你這年輕人,說起話來倒是開門見山。”納金大笑起來,將腦袋往后靠了靠,舒適地陷進柔軟的沙發里,“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等你呢?而不是在等別的什么人?”
“魔物大軍四路出擊,看著聲勢浩大,其實也沒想打出什么戰果來。”艾爾文揚起嘴角,“你一早就知道是這么個結果。我說的對不對?”
納金有些錯愕。
“那個叫龐培的小豹人興許是真的想和我玩命,但那個龍族,我一看他就知道他只是奉命行事,可沒打算真的把小命丟在戰場上。由此可見,你們魔物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要不然,你又怎么會在這耽擱這么久就拿了個科儂?”艾爾文笑著道,“別蒙我,索雷那對草包父子,可攔不住你。”
“所以呢?年輕人,你到底想說什么?”納金直直盯著艾爾文,眸子里的光亮得更甚。
“你在等我。”艾爾文胸有成竹地說著,“或者說,你們做這么多,其實都是為了我。”
“等你做什么?”納金好笑道。
“這得問你。又或許,這得問你在等的那個——‘別的什么人’。”艾爾文說完斂起笑意,針鋒相對地望向納金,“如果你是真的在等他的話。”
“你憑什么覺得我們魔物會對你一個人類感興趣?”納金挑了下眉。
“未必是所有的魔物。”艾爾文說道,“對我感興趣的,也許只是你背后那個人,那個能指揮得動魔物四路大軍的人。”
“滑稽。”納金嗤笑道,“年輕人,你說得越發玄妙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人)應該是個龍族吧?”艾爾文并未在意,也跟著勾起嘴角,笑容里帶著幾分自矜的意味,“我聽人說過,龍族可是有本事聚攏各族魔物于露柄寨,討伐諾沙一族的噢。那這么想來,能發動這樣一場戰事的,想必就是位龍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