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被淋濕的女子怒不可遏,將手里的手絹朝地上一摔就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冬房的客人已經喝了一天一夜了,叫了三壇秋露白,五壇竹葉青,寒潭香女兒紅更是數不勝數,都這樣了還在喝。”
“真是怪事,哪有人來妓院只喝不嫖的。”兩個青樓女子在房前小聲議論著,談著春夏秋冬,冬閣樓里的怪人。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你看春院的里面就一個公子帶著幾名隨從,酒也不喝,女人也不叫,干巴巴地都住了好幾天了.夏樓里還住著一位女子,正午剛來的,還帶著斗笠,你說一個女子來什么青樓?”
正說著,穿著紫黑色長衣的女子帶著一群人走了上來,她面色嚴厲,看起來風韻猶存,兩名女娼見到她慌忙下跪請安。
“嬤嬤好!”
這女子乃是煙柳閣的老鴇,人稱花姐,整個天都城中嫖字為她獨大。
面對下跪的兩個女娼,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徑直推開了寫著“冬”字的房門。
“來來來,我們再喝一個,再喝一個。”房間里身穿灰袍的公子正舉著酒杯追著一個淫笑的姑娘跑著,房間里已經有好幾個女子喝的七葷八素倒在地上,半死不活,再也沒有之前楚楚動人的模樣。
隨著門開的吱呀聲,灰衣公子也應聲摔倒在地,這一摔之后就沒再爬起來。
“你們都出去。”花姐皺著眉沖著躺在地上的女子揮揮手。
幾個原本倒在地上癡笑的女子見到老鴇來了,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捂著通紅的臉,腳下步伐紊亂,像是隨時都會跌倒。
“公子,您這兩日在本店一共消費了兩千兩銀子,是不是該給一點了?”花姐從容地笑著,派人將歪倒在地的男子從容地扶起來。
“錢?我沒錢啊!”男子滿臉酒氣,他蓬頭垢面,五官卻似刀割般硬朗。
蜀山大弟子李宗盛,幾日不見,他已經到了天都城,還在這煙柳之地呆了一天一夜。
“難不成你們也是來陪我喝酒的嗎?”李宗盛爛醉如泥嘿嘿一笑,嘴里滿是酒氣,哈在了一旁的家丁身上。口臭和酒氣夾雜在一起,熏得他愁容滿面恨不得把他扔下去。
“拖到后院去,切了喂狗。”花姐也不多問,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李宗盛拖下去。
有膽子來她煙柳閣吃霸王餐的人,向來不會有好下場,幾條人命而已,她煙柳閣背的起。
李宗盛也不反抗,閉著眼睛任由幾個家丁吃力地抬著他。
“住手。”花姐剛剛踏出冬房,就聽見身后有女子在呼喚。
她皺著眉回過頭去,想看看是哪個女娼在說話,因為誰能想到妓院里除了妓,還會有別的女子。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從遠處的“夏”樓款款走來,帶著白紗,粉衣鼓動看不清她的面容,連聲音聽起來都不是她自己的本音。
“你是夏房的客人?”花姐的眉頭舒展開來,她看得出這個女人非同一般。
可是李宗盛也是,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花姐怎么也沒想到這位氣宇宣揚的公子竟然會是來白嫖的。
“這里是三千兩銀票,他的錢我付了。”姑娘伸出玉手,遞出幾張銀票。
花姐沒有去接,只是斜眼望著,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我煙柳閣并不在乎這點小錢,只是今日不把這個來白吃的混賬好好修理一下,整個天都城的人都會覺得我煙柳閣好欺負!”花姐并不買賬,就算眼前的這位小姐是哪家名門望族家的千金,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