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洛清水望著老人突然凝重的臉,遲疑地問道。
“沒有,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而已。”老人轉身就走。
“你們過來吧,我來給你的朋友治療。”他丟下這句話就消失在了黑暗里,留下洛清水一個人傻站在原地。
她看了一眼身邊閉目不省人事的羅天陽,咬了咬牙,背上他朝著老人消失的黑洞走去。
一百年多前。
三山城外有三座高山,一座高聳入云,立于三山中央,頂天立地,被稱作天峰山,另兩座山相對較為嬌小,被當地的村民統一叫做玉峰山。
這三座山上林蔭密布,靈氣充足,孕育了不少珍貴寶物,經常有村民會上山采藥。
可是約莫十余年前,天峰山上了來了一群修仙者,他們吸人血,噬人肉,所有上山的村民再也沒有回來過,自此連玉峰山也沒有人敢上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山上立起了大旗,號稱陰陽教,教主自稱紫宸大帝,每月十五日的時候都會派人從山下的山莊或是隔壁的三山城里擄走兩對童男童女,周圍的人對其恨之入骨,恨不得人人得而誅之。可奈何那紫宸大帝乃是玄仙巔峰,連當地的官差都奈何他不得。有人說三山城城主曾只身一人上山討回幼女,再下山時舉步維艱,渾身上下皆是鮮血,倒在了城主府前,昏迷了足足半月有余。
事情被上報到了朝廷,可數十年前,天山派逍遙子剛剛與四大門派的掌門斗得兩敗俱傷,各門各派實力受損,而那皇城之中更是人心叵測,無人敢問這種閑事,于是苦了的便是平民百姓。
一時間,無數邪魔外道橫起,什么陰陽教,日月教,鬼道教,無一不是邪教,他們無不想從這諸派紛爭的大千世界中獲得一席之位。
三山城外三山村。
三山村里的桃花酒乃是一絕,早些年的時候,這些桃花皆是采自玉峰山上吸天地之精華月露的桃花來釀酒,只是此時的山是上不去了,酒自然也就少了一番滋味。
桃花塢里,一樓雅座,年輕的白衣公子哥正在品酒。他一身上下皆是白衣,只點一壺桃花酒,其余什么下酒菜都沒有。手邊擺著一柄上品寶劍,長三尺七寸有余,銀質的劍身,看上去高冷鋒利。
公子看上去很是文靜,他喝酒時卻是一點都不文靜,直接拿著壺對嘴吹,痛飲一口之后放下酒壺,輕聲嘆了口氣,似乎在感嘆這酒滋味的大不如前。
可他看起來明明很年輕,十幾年的他恐怕還是個小男孩,又怎會喝過露天桃花釀成的美酒呢?
這小小的有兩層的桃花塢坐的人可不少,大多是慕名前來的商客,他們來自天南海北,只為喝上一壺佳釀。有的嘆息生不逢時,有的則覺得這桃花酒已是人間絕品,其中還有一位來自塞外的漢子。他的皮膚黝黑,袒露著胸膛,穿著粗布衣,飽經風霜的粗糙皮膚一看就是來自大漠。
一個黝黑的大碗再配上一大盤的燒牛肉,似乎是大漠人的代表配置了,他大口大口的喝著酒,全然不顧酒水淌過自己的胸前,然后用手一抓一大把的上好牛肉就往嘴里塞。就算是味道早已大打折扣的桃花酒,他也一樣吃的不亦樂乎。
在二層的閣樓,坐著一個身穿一身紅袍的女子。約莫二十余歲,眉眼高挑,嘴唇紅艷,一雙明艷的眼睛正冷冷地,死死地盯著某一個角落。
如果順著她的眼神望去,會發現她的目光看著的正是那個與他裝束格格不入的白衣男子。
那男子極其風雅,可謂風流倜儻,看上去像是某個富家公子哥,能夠吸引美女的目光也不足為奇。
可奇怪的是,女子的目光并不全是看著白衣男子,她似乎在端望著白衣男子手邊的那柄劍。
總是女子的目光從未移開,白衣男子也并未發現她,只是淡淡一笑,依舊側對著她。
“你們聽說了嗎?陰陽教發話了,今天晚上會在我們三山村里挑選兩對童男童女呢?這村西的老張家昨天剛誕生了一對龍鳳,你說會不會被他們給擄走?”不遠的酒桌上,兩個粗衣男子正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他們農民裝扮,一看就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