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十八公這時候站出來說道:“上仙,杏仙她年小無知,還請上仙恕她冒犯之罪。”
“何來冒犯,只是本座見她落落大方,玲瓏乖巧,方有意收入門下……”
然后施梓沒再理他,只盯著杏仙說道:“而且本座是在與杏仙說話,不需要征求其他任何人的意見。不過本座也不強求于你,只看你同意與否?”
杏仙自感壓力巨大,尤其是在此處,身邊還有幾位好友,而這仙尊,誰也不知道他脾性如何,但看起來脾氣恐怕不小。
說是不強求,但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威逼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了。
若是自己違逆了他,惹怒了他,誰又知道他會怎么做?
就這個氣場、這股壓力,就已經是幾人所不能忍受的了。
原本孤傲的十八公都不禁戰栗起來,筆直如凌云子都不由佝僂起身體,四位老者好像真地成了老者,那兩個青衣女婢更是嚇癱在地上。
此時幾人心里都不免有些埋怨起那土地來,雖然理智知道這也不能責怪他,但若非他非要多事去說,又怎么會招惹這等霸道的仙人過來?
但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也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四位老者便都看向了杏仙,杏仙卻只低著頭,沉默不語。
這看得施梓反倒有些奇怪起來,莫非自己魅力真地差唐僧怎么多,那個蝎子精且不說,這杏仙又是這樣,主動勾引唐僧的女妖怪,到自己這里連威逼都行不通了?
不過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女人心、或者說人心本就是如此,你若好好與人說道,或許還不至于此,但直接以勢壓人,用強力手段逼迫,那自然會引起逆反心理。
就算杏仙對他有好感,也不免感到尊嚴受辱。
不過形式比人強,最終她還是點了頭,四位老者俱都松了口氣,隨即便不免感到羞愧起來。
之前他們還想著能不能借機從施梓身上尋到一些機緣,但現在卻是能逃過一劫就僥幸了。
也是之前太過小覷了這等仙人,自以為自己可以拿捏,豈不知自己在人家眼中,才是隨時可以一腳踩死的螻蟻而已。
“上仙難得來一回,不若坐下喝一杯?今夜月朗星晴,正是把酒對月、吟詩取樂的好時候。”十八公這時候又站出來,強自笑著說出這番話來,想要讓氣氛融洽一點,也算是為杏仙找個臺階下。
畢竟她那態度,難免讓人看了不喜,雖說本來就是對方所迫,但既然有了抉擇,那倒不如順從了他去。
而且他自信幾人詩詞歌賦,都能信手拈來,若能與施梓多說幾句話,憑他們的見識閱歷,想必仙人也能哄的高興,到時候即便是不能從他這兒得到什么好處,卻也能讓他對杏仙另眼相看些。
杏仙知道他的心意,正也要順著說些什么,卻聽那仙尊笑道:“貧道此來,只為杏仙而來,既然得了杏仙,那也無事,就不在這里久待了。”
十八公有些難為道:“此是星夜,道路不明,緣何走得這樣急?”
雖然這對仙人并不影響,但總也沒有個急急趕路的理由。
而且也讓他們心中又奇怪起來,這仙尊這么急著離開,到底是因為什么?
一旦心里產生疑惑,對施梓的來歷目的,就又不免懷疑起來,畢竟他來的太急、太巧,而也未曾顯露身份,卻一來就直指杏仙,難道仙人就這?
施梓想了想,便道:“也罷,那貧道便留宿一晚。不過酒就不必喝了,貧道的嘴挑,若是沒有仙釀,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十八公四老面面相覷,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
說這位上仙目中無人吧,他似乎有這樣的實力與資格,他們除了腹誹也什么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