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暖笑了笑,不置可否。
江若暖笑得雖然有點假,但掛在清秀稚嫩的臉上,依然可愛。
可惜美中不足的便是皮膚黑了些,總感覺少了那么點味道。
鄭掌柜也有與江若暖一般年紀的孫女,自小嬌養,比不上大富大貴之家的千金,卻也能稱得上小家碧玉。
加分項,便是孫女白皙透亮的皮膚。
倘若江若暖皮膚能白上一些,容貌自能更上一層樓。
“你是一個姑娘家,肩上本就不應該扛起如此重的擔子。”鄭掌柜徐徐勸道,“你們家如今也算有點家底,利用這幾年好好嬌養一下,日后的夫家定然不會差了去……”
聞言,江若暖眼中飛速閃過一抹厭惡與不耐。
又是這種瞧不起女人的論調。
前半段是想講女人能力不如男人強,所以不必扛重擔。
后一段更加赤、裸裸,就差沒說女人就是要以色侍人了。
在江若暖的觀念中,女人的價值可不是體現在衣服男人上的。
自己的命運,當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要好的生活就自己掙,為什么要去看男人的臉色?
不想聽他在瞎逼逼,江若暖直接截斷了話頭:“鄭掌柜,您有話直說吧,無需拐彎抹角。”
鄭掌柜準備的長篇論調都還沒說上十分之一,就這么被突兀打斷,頓時呆了呆。
他細細瞧了江若暖的臉色,發覺她并不是在開玩笑,清澈明亮的雙眼似乎已經看清了他的意圖。
鄭掌柜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江若暖果然是個聰慧的姑娘。
清了清嗓子,他索性也就直奔了主題:“沒錯,我家公子的確是想買斷你家的縫紉機技術。”
果然……
江若暖眼底閃過一抹譏誚的神色,還未被發現,便又飛速掩去。
她平靜的笑了笑,端起水杯,輕抿了口涼白開,隨后低低問道:“你家公子?”
江家并沒有人喜歡喝茶,既沒有買茶杯也沒有買茶葉,誰來做客都是白開水。
愛來不來。
不過在問出“你家公子”這句話后,江若暖馬上就后悔了。
他說的是公子,并非二公子,應該不是上官淇。
而且,這下意識的一問,顯得自己太賤,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明明適才已經給自己打上“一廂情愿”的標簽了,還在渴望什么呢?
問出來,只能讓人看笑話。
果不其然,鄭掌柜聞言便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是啊,我家公子。”
不用說,鄭掌柜自然知道江若暖問的是哪位公子。
但他卻不想解釋。
江若暖的確是個人才,但過于聰慧,日后可能是二公子的助力,也有可能是攪家精。
若是正妻稍微弱一點,指不定江若暖會騎到正妻頭上。
妻妾爭寵,歷來便會攪得家宅不寧,如此二公子的日子便會平添煩惱。
妾嗎,能生孩子能玩便可,做什么要腦子呢?
作為仆從,他雖然不能為主子做決定,卻也是能力所能及的,擋上一擋那些狂蜂浪蝶的。
基于以上考慮,鄭掌柜便故意說得含糊不清。
如果今日他這一翻操作,能讓江若暖對二公子死心,倒也不錯。
原本他以為自己能看到,江若暖心痛、憤怒或委屈等什么負面情緒。
然而,鄭掌柜卻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