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咬了咬牙:“如果他想納我女兒為妾,我決計是不會答應的!”
“是啊,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走,是不會答應的。”江松點頭,可話鋒一轉,提醒道,“可上官公子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兩條命……如果他拿這個作為要挾……”
他們家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
畢竟,救命之恩,可不是什么其他的恩情,到底是不一樣的。
錢氏張了張嘴,半晌才有些遲疑的道:“其實,上官公子若是要以此為要挾……想必早就這么做了,他如今在做的事情,卻是在討小暖的歡心……”
越說,錢氏便越覺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
這么一想,錢氏忽然又覺得上官淇這人,也沒有之前自己以為的那么不好了,至少不會用強的。
也就是江若暖不知道自家娘親的想法。
否則一定會搖著錢氏的肩膀咆哮:你女兒現在就是正在被他逼迫!娘您睜大眼睛看清楚那偽君子真小人的真面目!
然而夫婦倆都不知道此事。
故而,因為救命恩人,對江若暖用情至深,以及不挾恩求報等各種特點,江松夫婦已經將上官淇劃入女婿的人選范圍了。
錢氏的話,顯然也得到了江松的認可。
片刻后,江松道:“那顧家那邊,是不是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是要說清楚……”錢氏微微頷首,“不過,這件事情,我改天問一問小暖的意思。”
“也好。”江松點頭,感覺事情談得差不多了,他岔開話題,“好了,我先沖個涼。”
另一邊。
上了馬車后,上官淇便疲憊的靠坐在了車壁上,手掌按住眼睛,久久沒有動作,整個人隨著馬車的顛簸而搖晃。
外邊馬兒噠噠的走著,帶著車轱轆轉動偶爾發出吱嘎的聲響,野外的蟬鳴聲時斷時續,顯得安靜的車廂愈發的靜謐。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淇才把手從臉上移開,從車廂的暗閣中,拿出了一瓶金瘡藥。
他把上衣全部脫了下來,小心的抖了些藥粉在兩排牙印處。
為防止血跡暈染,上官淇又拿出了繃帶,多纏了幾圈。
直到確認血跡不會滲出來,他才放下了繃帶。
隨即又從另外一層暗格中,拿出了一套新的白色衣衫,重新換上。
他這個樣子,絕對是不能讓府中的人看到的。
尤其是母親。
若是母親知道自己鐘情于這樣一個姑娘,這個姑娘還如此傷害于他……
那么他跟暖暖就沒有任何可能了。
側頭看了看被咬傷的位置,上官淇忽然很慶幸,姑娘咬的位置,正好是衣服剛好能遮住的地方。
否則若是更靠近脖頸些,那就真的瞞不住了。
默默將臟衣服團起來綁好放在身旁,上官淇這才緩緩放松了身子,往后靠去。
可背部才剛碰到堅硬冰涼的車壁,他又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更是閃過陰狠的微光。
他的姑娘,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
竟然有人敢把他的姑娘推入河中遭罪,甚至還懷著那樣歹毒的心思……
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