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與我素有往來,請我自是應該,可為何還請了那小野種?”岑菁坐在欣榮苑的暖閣里,攪著帕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房氏捧著手中的小手爐,斜睨了岑菁一眼,緩緩而言:“她進了岑府,掛了四姑娘的名號,又已經及笄。月娘要辦茶會自然是要請她的。”
岑菁冷嗤:“那還不是因為掛在娘您的名下,你看阿芯,就從來沒人請她。”
房氏將手爐遞給了岑菁,讓她捂著取暖,自個兒接過戴媽媽遞上的茶水,吃了幾口,才說道:“芯兒是庶出,姿容也不出眾,自然入不得她們的眼。這個萬寧不僅生得好看,在外又宣稱是嫡次女,她們自然是要結識的。
所以這次請了萬寧也不奇怪。”
“娘,那這次的茶會你可打聽出都有哪些人?”岑菁好奇問道。她可聽說這次茶會實際是給袁若月相親而辦。
上一次與袁若月見面時就聽她說袁知州謀劃為她從京城選個烏衣子弟為夫婿,據說有燕郡公的庶子,還有博望侯的子侄們,聽得岑菁很是羨慕。
她父親岑平好像對結交權貴毫無興趣,更沒有將她嫁入豪門的心思。
但岑菁卻是想的。她不想此生嫁個平凡書生或是商賈之家為婦,她希望能進高門大戶,如此既能光耀門楣,也能自己享受榮華富貴。
房氏哪會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想了想說道:“這次聽說是袁知州表姐家的郎君們回老家過年,要往秀州路過,便請他們到府上做客,小聚一番。
聽聞這次來的是博望侯家的嫡次子,可謂是貴客。”
房氏的話讓岑菁頗有些驚訝,眼眸中閃著不可思議的幽光。
這若月真得要與博望侯最親了?她原先更多的時候以為若月只是在吹牛,這王公侯爵怎是那么容易攀上的?
“博望侯府我們自是不可能攀附上的,反倒是其他來的郎君你可以好好瞧瞧,聽說有鄭氏還有云氏,特別是那云氏,正是新貴新寵,聽聞深得官家器重。”
岑菁卻是似懂非懂,什么鄭家、云家,女兒我可不懂!這次若月若與博望侯府結為親家,那以后她可要得瑟上天了。
“你這孩子,有些話怎聽不明白呢?這次茶會來的郎君家世都很不錯,若是有和眼緣的,你定要告訴為娘,為娘好為你籌劃籌劃。”房氏苦口婆心,“要是能與京城的烏衣子弟訂親,以后我們岑家就更加如虎添翼,你爹也不會再計劃將你嫁去沈家。”
岑菁點點頭,說道:“娘親放心,我定當放亮雙眼,好好選看。”
另一邊,集福堂內祖孫二人正坐在幾案邊煮茶閑聊。
“祖母,我能不去嗎?”萬寧對這種帶有明確相親色彩的局實在提不起興趣。
岑老太太寵溺地瞧了瞧萬寧。
“你不想去自然可以不去,但你也已及笄,總要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
萬寧聽了,沒有回應。
在她心里,只有查明真相,為家人報仇一事值得她仔細籌謀,好好思量,至于旁的,她當真是沒這心思。
“聽說這次袁知州將從京城回鄉過年途經此處的幾位烏衣子弟都請來了,其中還有博望侯的庶子,云家、鄭家的子弟…”岑老太太向萬寧介紹道。
“這些都是給袁家姑娘選看的,于我們不過是看個熱鬧。”萬寧淺笑。
岑老太太道:“那你就去看看熱鬧,別總是悶在府中陪我這老太婆。”
萬寧想要拒絕,卻看著老太太佯怒瞪她,不由無奈答應前往。
老太太這才喜笑顏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