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這自作多情的要是個美嬌娘,比如岑家那位那樣的,黃兄許還會有興致來段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碰上這等又黑又矮的糙貨,那真是倒胃口呀。”之前那個男子又說道,“不過黃兄倒是樂得看這女子為他相爭,那岑府家的三姑娘怕是對他也不是沒心思,不然怎會惹來袁家姑娘這般嫉恨。”
“這些都是一路貨色,都是些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又愛攀炎附熱之輩。”另一男子嫌惡道。
雖說袁若月今日所做之事不對,但聽得這兩男子如此貶低女子,令萬寧和曹芝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愿再聽這污言穢語,兩人對視一眼,決定離開這兒去別處。
就在這時,萬寧聽得后面又傳來一男子聲音,如春日暖陽,夏日細雨般溫潤清亮,讓她忍不住駐足傾聽。
“翛翛兄、康輔兄此言差異,今日之事雖是袁姑娘不對,但黃兄既無意與人結親,來時便應表明此意,而不是模棱兩可,引人誤會。再說這女子也不是皆如此,兩位兄臺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有失偏頗。如那岑四姑娘就聰慧善謀,知微知彰,很是了不得。”
曹芝聞言盯著萬寧,捂嘴偷笑。
萬寧沒想到竟有人贊她,又見曹芝沖她笑,不由小臉一紅,快步先走了。
曹芝掩唇暗笑,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這寒香園的廂房外。
“哎呀,四妹妹你慢些走,姐姐我都跟不上了。”曹芝見離那假山遠了些,終于可以放聲大笑了。她一把抓住萬寧的右手,卻沒想到萬寧手臂傷了筋,她一扯,痛得萬寧倒吸了一口氣。
“妹妹手傷了,我不知道,真是對不住。要緊嗎?是不是很痛。”曹芝抱歉道。
“我沒事,是之前傷了筋脈。曹姐姐……你的鞋……啊”萬寧說話間眸光無意瞥了眼腳下,卻驚見曹芝的鵝黃銀絲繡牡丹雀頭鞋慢慢洇漫上一層紅色水漬,順著一瞧曹芝竟踩在了一灘血水上。
兩人心中大懼,順著血水往那一瞧,就見穿著一個身著桃紅銀絲大襖的人趴在門檻上,上半身朝房內,下半身在門外,身下一大灘的血跡。
“這…這是琚秀嗎?”曹芝身子發軟,幾乎要暈厥過去。
剛剛在偏閣琚秀就穿著這一身桃紅大襖。
萬寧讓曹芝站到一邊,她壯著膽子上前探了探,確實是琚秀,已經沒氣了。
再透過半掩的房門往里一瞧,里頭似乎還躺著一人。
萬寧推門進去,走到那人身邊,發現竟是袁若月。
她躺在地上,腦后一灘血跡,臉上左右兩邊各劃了一道大口子,深可見骨,觸目驚心。
萬寧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鼻息和頸動脈,看樣子也死了。
這一會兒功夫竟死了兩人,萬寧臉色凝重,正欲喊門外的曹芝去喊人報官,就聽門外有人說話:“曹娘子,您怎一個人在此?”
應該是袁府的下人在與曹芝說話。
話音剛落,就聽此人發出慘絕人寰的凄厲叫聲:“殺人了,快來人呀,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