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再想想袁大娘子臉上的傷,從犯人此舉,可窺探一二其心之所恨。通常,毀傷一女子容貌,最有兩種可能,一是嫉妒她的容貌,二是因為她毀了她的容貌。”
萬寧驚訝抬眼,問道:“云院事已認定疑犯是女子了嗎?”
云千春道:“難道姑娘心中所懷疑之人不是女子嗎?”
萬寧道:“我所懷疑之人確實是在我和姐姐、曹姐姐離開之后仍留在房內的幾人,只是我不敢確定她是共犯還是犯案的就她一人。”
“這個等我們問過袁二郎,應該就知曉了。”云千春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有證據。”
萬寧轉身推開窗,寒風撲面而來,讓她愈發清醒。
微閉上眼,萬寧將案發的經過在腦海中演繹了一遍,每一個細節如同開門的鑰匙,將通往真相的大門一一打開。
云千春立于她的身后,看著她纖長窈窕的背影,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一頭烏發如月下瀑布輕垂而下,風姿綽約,令人難以移目。
半晌后,萬寧轉過身,對云千春道:“云院事,可否勞您再將之前在香爐底端發現之物再與我瞧瞧。”
云千春自是愿意,取出那小皮囊,將里頭之物取了出來。
萬寧再次仔細瞧了,然后重重地吁了口氣,說道:“云院事,我想請我的女使馬上去尋一物。”
云千春點點頭,道:“我想姑娘心中已有定奪,不知可是此人?”云千春說出一人,萬寧微訝之后,點頭稱是。
兩人果然想的是同一人,云千春會心一笑,萬寧雖感欣喜,但因為心情太過沉重,面上卻是笑不出來。
云千春十分理解萬寧心情,勸慰道:“犯人作案理由有千萬,有可恨、有可惡、更有可憐,但不管何種理由,私自取人性命,用私刑以泄恨皆有違律法,有背綱常,故而還望姑娘不要過于憂心,找出兇犯繩之以法,才能正法紀固國本。”
萬寧知他說得有理,收拾心情,與他一同走去對角亭。
到了亭外,萬寧便附耳雀尾命她如此如此行事。
云千春則請袁知州請出袁二郎來一問。
袁知州雖極不情愿,但事關自己女兒與琚經廳家的女兒命案,他還是命人去請自家二郎過來。
然,等袁二郎過來時,在場眾人又是一驚。
因為袁二郎并非一人過來,與他一同而來的那位郎君,披著一件銀色狐皮大氅,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拂,帶著幾分誘人風情的竟是人稱邪王的信國公酈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