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吳氏伏地附和:“民婦這些年日夜不得安寧,只得在那庵堂吃齋念佛超度孫氏亡魂。當年所犯罪孽罪不可恕。民婦當年為孫氏接生,胎兒已露頭,民婦咬牙將她推了回去,想拖延時間,引發產婦大出血,做成難產而死。可民婦終敵不過心中良知,加上紫璃姑娘及時趕來,最終孩子安全出生。
此時,袁縣令在門外守著,孫氏自知逃不過,最終以死保住了嬰孩。
民婦到現在都不能忘記當日給孫氏灌下活血藥,引起大血崩,那滿床的褥被都被鮮血浸濕。民婦該死,該死啊。”吳氏后悔痛哭。
“你也來說說袁知州讓你做了什么?”酈瓚指了指跪于地上的中年男子,讓他說話。
中年男子哆哆嗦嗦低著腦袋說道:“草民是德生藥鋪的掌柜,十多年前小的是那的學徒,有一日師父讓我抓了一味巖烏頭、丁公藤等物配置的草藥。這些藥都有毒,故而份量要極其小心。
小的那時候也學抓藥三年,雖不精通醫術,但對草藥卻略知一二。
故而當日的份量小的覺得不對,怕食之之人中毒,便自作主張少稱了幾兩。如今才知竟無意中救了紫璃姑娘的命。”
“那你可知抓藥的是誰?”酈瓚再問。
“前三年師父去世前慚悔,說當年給西門街的潑皮王五抓了這么一味毒藥,毒害了萬花樓的人紫璃姑娘。王五那個潑皮沒臉沒皮,是他做下的這等歹毒之事,卻總是來鋪子里敲詐師父,說是師父配的毒藥,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師父不給錢,他就去衙門告發,還說衙門的袁縣令有把柄在他手上,定會聽他的。
師父被他敲詐數次,直到他與人斗歐死于非命,此事才作罷。”
中年男子的話并沒有直指袁知州,但他話里說到王五抓住了袁知州的把柄,那很有可能就是這藥是袁知州讓他抓的,也是袁知州讓他假扮嫖、客進入萬花樓毒殺紫璃。
“赤鷹,你再說說你調查的結果。”酈瓚側臉吩咐。
赤鷹便將酈瓚要他查的事說了。
原來這王五是個潑皮無賴,不僅敲詐藥鋪掌柜,還敲詐當時的袁縣令。袁縣令不能忍受被他日復一日的敲詐勒索,便找了高手假意激怒他,裝作市井無賴打架斗毆將他打死。
赤鷹已找到此人,他還留有袁知州雇傭他的親筆書信一封,并沒有銷毀。
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袁知州抵賴。
“還請國公爺為我娘/民婦們做主。”袁若星、紫璃等人叩拜哭求。
袁知州看著跪于地上的幾人,終于明白今日酈瓚是有備而來,這些證人他早就找好了,就等著袁若星說出一切后他再拿出殺手锏給他致命一擊。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這位國公爺,竟讓他如此費盡心機。
“國公明查,這些罪名下官不認,這些人這些證據皆可偽造。若國公爺執意要治下官的罪,那下官也無可奈何!””袁知州耍起無賴來,比王五也差不了多少。
“好,好。”酈瓚哈哈大笑起來,忽然彎腰拾刀,轉身朝著袁知州揮去。
沒等大伙反應過來,手起刀落,袁知州的命根子就此離體,他慘叫一聲,捂著下身在地上打滾。
“哪犯的事就讓哪解決。”酈瓚扔掉血刀,拍了拍手道,“既然是風流惹得債,那就讓那風流之處償還。”
說完,再也不看滿地打滾的袁知州,自個兒走去了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