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州拳頭緊握,指咯咯作響。
面容因憤怒而變得扭曲,雙眼充血怒罵道:“你個小畜生,我將你養大,你竟然恩將仇報。”
酈瓚目光陰沉,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亭子,走到了袁知州面前。
“她說得可是真得?”酈瓚目不轉睛盯著袁知州,嘴角下沉,已有了怒意。
袁知州一驚,慌忙辯解:“還請國公明查,這些都是小女聽信外面別有用心之人攀誣,往臣身上潑的污水。”
“是嗎?”酈瓚冷冷一笑,打了個響指,就見赤鷹帶著幾人徐徐而來。
“民女紫璃拜見國公。”
“民婦吳氏拜見國公。”
“草民拜見國公。”
兩名婦人和一名中年男子跪地叩拜。
赤鷹將他們帶到此,默默退到一邊,眼睛卻望向萬寧身后的雀尾,似有千言萬語卻不得言。
萬寧感覺到了赤鷹的目光她回頭看了看雀尾,就見她面無表情,眼神飄忽,毫不在意的冷漠模樣。可萬寧卻細心地發現她垂著的手在微微顫抖,明顯故作鎮定。
“國公,您這是從哪找來的人?”袁知州一開始并未認出赤鷹帶來的兩人是紫璃和接生的吳婆子,此時她們自報家門,袁知州仔細辨認,勉強從那頭發稀疏,臉色黑斑點點的婦人臉上看到了紫璃的模樣。
這當年的萬花樓名、妓,竟變成這般丑陋不堪的樣子,袁知州簡直不敢相信。
倒是那個接生的吳婆子,看著反倒變化不大。
“袁知州應該還認得她們吧。”酈瓚問道。
“這吳氏我認得,是接生若星的穩婆。至于這位…她說她是紫璃,但臣不敢認。紫璃可是當時萬花樓的搖錢樹,可現在這位…”吳知州鄙夷地瞥了那位婦人一眼,不屑的目光激怒了她。
“袁源,你這個畜牲,我變成這樣全都是你害的!”婦人用盡全力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盯著袁知州的目光如利刃一般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一派胡言,就算你是紫璃,你變成這般模樣與我何干?”袁知州瞪她一眼,甩袖不認。
紫璃恨得銀牙咬碎,憤恨說道:“當年孫妹妹臨盆生產,你竟買通穩婆要將母女做成難產而死的假象。我苦求于你放過她們,讓她們遠走高飛,你卻不肯,最終孫妹妹以自己性命保了若星一命。你怕我等知情人將此事說出去,故收買一人假扮恩客到萬花樓喝酒,實則是下毒想要毒殺我滅口。
幸得我命大,活了下來,只是這毒霸道,自那以后我便大把大把地掉頭發,原本白皙的肌膚也長出一團一團的黑斑,看盡郎中也不得醫。最后容顏盡毀,只能棲息于那瓦棚之下茍延殘喘至今。
如今蒼天有眼,終于輪到你這狗官,畜牲了。”
袁知州怒斥:“你這賤婦,可知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紫璃仰脖冷笑:“我已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若不是為了報仇,我早已自裁了斷此生了,我還怕什么罪加一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