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禽獸不如的人本就該死。
可是衣田設計傷害他和萬寧,他心底只覺痛苦和悲涼。他不明白,為何衣田會如此執迷不悟,陷在芙蕖的虛情假意里不能自拔,甚至不愿分清事情的是非黑白。
“衣田,你就那么喜歡芙蕖嗎?”岑昶再一次地問了這個問題。
衣田呆怔了一會,低聲說道:“昶哥兒,小的真得很喜歡芙蕖。不僅僅是因為她長得好看,還因為她救過小的。”
岑昶一愣,問道:“救過你?何時的事?”
衣田深吸口氣,道:“一年前的夏日。”
岑昶蹙眉回憶,但他的記憶里似乎沒有芙蕖救衣田的事。
“是在花園的小荷池旁嗎?”萬寧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讓衣田哆嗦了一下。
他忽然覺得萬寧很可怕,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
“是的。”衣田極輕地回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岑昶驚訝極了,問萬寧。
萬寧低沉說道:“從刀疤臉的死時的姿態得出的。
刀疤臉是跪在荷花池邊慢慢流血而死,那是一個贖罪的姿勢。”
岑昶一臉的震驚,他這妹妹真得是太厲害了。
衣田嘴角微微揚了揚,苦笑道:“還真是逃不過四姑娘的法眼。”
說著嘆了口氣,道:“芙蕖自從入了昶哥兒的眼,進了我們的院子,我們一起服侍昶哥兒,見得多了,感情也比一般人要好些。
但小的絕無非分之想,小的知道她想過富足安逸的日子,小的給不了她。
小的知道昶哥兒對她也有意,便想他們若是能在一塊兒,也是好事。
所以小的時常幫著芙蕖瞅著機會接近哥兒。
那年夏日,哥兒你和芙蕖在荷花池邊賞花吃酒,你吃多了,要小的下荷池撈蓮蓬上來給你剝蓮子吃。
小的不敢不從,趟著水到荷池邊沿摘蓮蓬,卻不想荷池淤泥稀軟,小的一下子陷了進去,被拖到了荷池中央。
小的嚇得大叫救命,沒想到您大笑了幾聲,不勝酒力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幸好芙蕖清醒著,找了旁邊的竹竿子伸到荷池中讓小的抓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小的拉上來。被救后小的看到她的手掌都被竹竿磨得鮮血淋漓。
小的要謝她,她卻不在意地笑笑,說救小的是應該的,不用和她客氣。
那時候小的就下定決心要保護她。”
衣田的話讓岑昶微窘,他想起來了,那日他和芙蕖賞花,喝了不少酒,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
衣田和芙蕖沒有和他提及前一晚衣田掉入荷花池的事,所以他還真不知道芙蕖救了衣田。
這樣說來,萬寧推斷的沒錯,衣田讓刀疤跪在荷池旁,確實是給芙蕖贖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