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收買衙差之事被萬寧識破之后,屋內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萬寧斥責:“你們余家這段時日發生了兩起命案,你們不思趕緊協助官府破案,卻想著收買衙差探聽消息。
不知幾位如此防著我們衙門是何意?是做賊心虛么?”
余安撇了撇嘴,嘟囔道:“還不是你們官差辦事不力?我大哥的案子都查了幾天了,明明逮住了兇手,卻還騙我們兇手還未擒獲,遲遲不肯歸還我大哥的尸身。”
萬寧眉頭一皺,問道:“誰告訴你們兇手已被擒獲?”
余安道:“這秀州城都傳遍了,譚大就是兇手。”說著,感嘆道,“沒想到這譚大竟然就是麗蘭嫂子的父親,他偽裝的可真好呀,騙了我們十多年。”
梁氏也開口說道:“四郎君莫怪,我們也是聽說譚大就是兇手,且已被秀州府衙收押,可你們依然不肯歸還尸首,這讓我們不由想著怕是缺了打點。”
“你們都是一群喂不飽的餓狼,人都死了,領回尸體還想要好處。你們……真是一群~”余安罵罵咧咧,滿心怒氣,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萬寧反唇相譏:“你才是自以為是的蠢貨,要是真兇落網,那藤竹怎有滅口之說?”
“所以我才認為藤竹的死和大伯的案子無關。”余馳冷不丁地插嘴道。
萬寧睨了他一眼,道:“府里可丟失了什么東西?老太君屋子里除了藤竹被侵犯以外,絲毫沒有被翻找的痕跡?
這還能說是行竊意外殺人嗎?”
“那也有可能是見色起意,藤竹這丫頭還是頗有姿色的。”梁氏幫完丈夫又幫兒子說話。
萬寧閉上眼,深吸口氣,說道:“雖然藤竹確實長得眉清目秀,可也沒長得看一眼就讓人把持不住的地步。
何況若是入室行竊,不到萬不得已定不想害人命,那可是死罪。
再者,行竊者被發現首要之事就是逃跑,怎還敢留下行兇多時,難道他不怕別人發現嗎?”
“也許是個笨賊呢?”梁氏脫口而出,引得萬寧嗤笑,余馳撫額苦笑。
“那一個笨賊還能殺人之后全身而退,難道宅子里的仆從們還不如他聰慧嗎?”萬寧無語。
梁氏悻悻低下頭,不敢再說。
余馳轉移話題道:“雖說行竊之罪不如殺人之罪,可行竊者也不希望被人瞧見或捉住,所以他落荒而逃之下,碰巧被藤竹瞧見。藤竹又生得美,就這樣遭了毒手。
至于他不怕被發現,那是因為那個時間我們都去了靈堂,沒有人會往老太君的屋子里去。所以他知道是安全的。”
“這么說這賊人是余宅內部的人更有可能,不然外面的人如何將宅子里的時間摸得如此清楚。且要逃走,那也得熟悉線路才是。”萬寧聽了余馳的話,直覺這人動了心思,只是不知他到底在這些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
余馳深深看了萬寧一眼,再次沉默不語。
萬寧則將目光移向余安,她問道:“余三郎,你們收買了當地的衙差,讓他們偷聽我和滄仵作說話。
其中就聽得了藤竹之死有兩種可能,為何你會覺得藤竹是被滅口的?”
余安道:“你們不過說了兩種可能性,馳兒說了其中一種,我自然就挑了第二種。”
“是嗎?”萬寧淺勾紅唇,說道,“你可知這個家中最有可能殺人滅口的是誰?”
“是誰?”余安緊接著問道。
萬寧道:“是馳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