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萬寧對衙差說道:“請將這房間的每本書都翻找一遍,看看可有只言片語留下。”
頓了頓,萬寧又道:“比如說習字的紙張、帖子或者書信什么的。”
幾位衙差得令開始翻找。
“郎君,您看,這個是您要的嗎?”一衙差拿了一張紙問萬寧。
萬寧接過看了看,上面寫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四句話。
這是《千字文》里的內容,一般用于初學者識字、練字。
從上面書寫的痕跡來看,應該也是練過一段時日了,不算太差。
“這是從哪里找出來的?”萬寧問道。
衙差指了指書架最上頭,說道:“上頭似乎放著不少紙張,我順手撈了一張給郎君看看,是不是。”
萬寧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那書架的最頂端確實放著東西,只是書架較高,萬寧一開始沒瞧見。
很快,衙差們將上面的東西都拿了下來。
是一摞厚厚的紙張,有些紙張已經發黃,可見時間已久。
萬寧一張張翻看,這是某個人練字的積累。
從最初幼稚的一筆一劃到越來越成熟老練的字跡可以看出是一個人從剛剛學字到學會寫字的過程。
再看有幾張紙上,分別有幾行字明顯與其它不同,應該是兩個人同時在一張紙上寫了字。
就像是師父在教徒弟寫字。
翻閱完這些,這屋子已被徹底搜查,萬寧轉身出了房間,臉色很是難看。
就在這時,余富的尸體被抬了出來,身上蓋著白布。
萬寧便進了余富陳尸的房間,問滄岄道:“余富是怎么死的?”
滄岄看了她一眼,說道:“應該是機械性窒息而死。”
“嗯?”萬寧只聽明白了“窒息”兩個字。
滄岄繼續道:“初步判斷是被布條勒死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手腕上有約束傷。”
指了指系在床欄上左右兩邊的布條,滄岄道:“應該是把手綁在了床欄上。”
萬寧想象了一下余富被綁的姿勢。
他仰面躺在床上,雙手舉過頭頂,由手腕處綁在床頭的床欄上。
然后兇手勒緊帶子,將他勒死了。
“可是他為什么沒穿衣服?”萬寧想到正因為這赤身luo體的尸體,舅母和岑平建議她別進現場,便覺得奇怪。
這余富為何沒穿衣服。
滄岄愣了愣,這個問題把她難住了,不是她不知道,而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萬寧。
思考了一下,滄岄道:“余富死前應該正在行風月之事,所以沒著寸縷。”
聽了答案,輪到萬寧愣住了,隨即臉頰飛上兩朵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