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魚頭放入自己身邊的簍子中,臉色也從嚴肅轉變為笑呵呵的,回頭望來。
“年輕人,老夫看你觀察半天了,是不是想上來玩一把?”
朱吾世平常除了磨煉祖傳的煉獄術式,為了讓自己浮躁的心歸于平靜,他還喜歡釣魚,所以途徑此地看到老者釣魚的手法高超,忍不住駐足多看了兩眼。
不過他還不至于借用別人的魚竿,當即笑著準備搖頭婉拒。
但是老者卻已經先一步站了起來,將盛放鯉魚的簍子系緊后指了指地上的竹竿,說道:“這桿也不值錢,你們用完后記得放在這里就行了,老朽就先告辭了。”
說罷這垂釣老人便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朱吾世和宋植相視一笑。
宋植走到了竹竿邊,發覺線頭的餌料并非食物,而是一條栩栩如生的小魚,有些不解的問道:“這么湍急的水流也能釣到魚嗎?”
朱吾世也走了過來,對于垂釣他顯得頗有經驗,耐心的解釋道:
“南香河的龍鯉生性兇猛,只會吃移動的食物,反而是在這種行進的船上更容易釣到,這也是為什么龍鯉會顯得稀有。”
宋植心中一驚,原來剛才老者釣上來的鯉魚便是龍鯉,沒記錯的話不夜城的漁坊一條龍鯉可不便宜,原來還有這種講究。
宋植來了興致,一屁股坐到了船檐,將竹竿遞給朱吾世慫恿道:
“那你就試一試吧,別人都把魚竿留給你了,如果真的釣到了我親自下廚煲魚頭湯。”
朱吾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坐在了宋植身邊,卻沒有接過竹竿而是推回給了宋植:“你釣著玩吧,本王指導你。”
宋植受寵若驚,哪個男人會不想釣魚呢,只是沒想到朱吾世竟然還有如此慷慨友善的一面,于是故作謙讓道:“那你呢?”
“我?”
朱吾世邊說著邊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根五米長,烏金蹭亮的魚竿,淡定的說道:
“我湊合一下就行了。”
宋植:“...”
看了眼手里的孱弱竹竿,又看了看朱吾世手里那像是要吊鯨魚的魚竿,宋植恨的牙癢癢。
這人真的很差勁,悶騷又欠打。
唰!
朱吾世用力一甩,他長桿上的漁線便迅速飛出十余米,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光后墜入水中。
而宋植則是小心翼翼的將漁線原地放下,雙手握著竹竿聚精會神的看著河面。
“有了!”
突然一聲喝聲傳出,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龍鯉被扯出水面,在甲板上蹦跶起來。
竟然是宋植開門紅,他慌忙的將龍鯉捉住捧在手中,接著對著朱吾世挑釁的挑了挑眉:“魚竿講究小而精悍,王爺你到底懂不懂釣魚呀。”
朱吾世瞥了得意忘形的宋植一眼倒也沒有發作,而是颯然一笑單手持著魚竿,另一只手撐著甲板,目光平靜的再次看向湖面。
不多時,一陣裊裊香氣便從閣樓上傳出,隨著龍舫的尾端飄散到夜空中,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