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魁聽到這話抬起頭顱,看到文成帝冰冷的眼神,沉吟片刻本來到嘴的話最終變成了:
“那便祝皇帝陛下龍體安康,今日的話我回去以后自然會原封不動的稟告族長。”
文成帝手指微動,兩位禁衛軍統領這才放開宴傀的手臂,松開膝蓋退到了一邊。
宴魁站起身來晃了晃肩,對著文成帝雙掌合十后便帶著自己的族人先行離開了,沒有人去阻攔他們。
這些異域人走后,司徒元策第一個站了出來,替其他人問了一個問題:
“陛下,這北境遺民內部本就不合,這個時候竟然能停止內亂,企圖復國,臣以為需要調查背后的原因?”
文成帝搖了搖頭道:
“丞相說的有理,以史為鏡,這些北境人繼承了當年太初國的國性,都有一顆征伐的心,暌違數十年的大戰恐怕不可避免...”
說到這他看了眼身旁的太子,繼續說道:
“下去以后朕會召集各位上將軍,兵部諸位共同商議,現在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有無奏章。”
接下來便是以司徒神策開頭,越來越多的文官武將抓著這個機會奏疏,文成帝也一一耐心聽取,讓身邊的筆官做記錄。
過了好久,直到天色到中午,宋植站著昏昏欲睡的時候,這場朝會才終于接近了尾聲。
文成帝被太子扶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后提起精神說道:
“諸位愛卿,今日說是朕的壽宴卻沒有設宴,實在是礙于朕目前精力有限,真是遭不住這長時間的折騰,剛才被那些北境人一氣,朕還沒了食欲。”
立刻有資歷較老的官員開始安撫:
“陛下保重龍體要緊,往后有的是機會。”
“是的,陛下,一定要注重修養。”
“有什么事情,留待痊愈后再說,陛下莫要過于勞心傷神。”
文成帝揮了揮龍袖,扶著額向龍椅下走去:
“罷了罷了,今日便到此為止,你們帶來的厚禮朕都不要,全拿回去吧。”
就在即將消失在龍椅后的布簾時,文成帝突然對著身邊的太監說了什么,這才撩開簾子走了進去,消失在視野中。
那位太監小跑著回到龍椅之前,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文成三十年冊封的俊杰,今日到場的全部留下,待會與陛下一起用膳,其余官員現在便可離朝。”
禮部尚書拍了拍宋植的肩膀,留下一個鼓勵的眼神后便和禮部其他人一起向大門走去。
宋植頓時感到渾身難受,這感覺就像聽別人開了半天會,最后被留下加班的是自己。
不過同時他也有些期許,畢竟監正提醒過,是皇上想見自己。
宋植走上了中間的紅毯,這紅毯上此刻已經有幾位青年站的筆直,紅毯的兩邊便是緩緩退場的眾多官員們。
宋植看到朱吾世對著自己挑了挑眉,頓時輕嘆了一口氣單手叉腰,擺出一副我無所謂的樣子。
待人群走光,偌大的朝歌殿除了禁衛軍只剩紅毯上幾人后,那位太監才走上前來微微躬身說道:
“各位大人,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