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吾世看著圖中的殘燈,問道:“司卿的意思是....”
余池心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提燈人已成了當下不得不立刻解決的大患,否則妖狩司幾年之內的戰損會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屆時司內不穩,民心大亂,再逢北境來犯....”
余池心說到這便沒說了,朱吾世自然能體會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要怎么做?”朱吾世直截了當的問道。
余池心望著桌旁的燭火,沉聲道:
“由欽天監推演,加上妖狩司的追查,此人的行徑應為江南出發,沿著東懸河向北方而去,而江南的雪嶺正是近年來唯一出現過兆妖的地方,所以大致可以判斷這提燈人,多半便出自江南。”
“本座與他最接近的時候只有十步,斷定此人的實力不高于二品,以你目前實力對付他綽綽有余,若遇到難處也可退而求得江南妖狩司支援。”
“此番你前去,旨在調查他的來歷,不必強求定要擊殺,根據以往的經驗,提燈人必不會是凡夫俗子,皆有一定來歷才會被盯上,你可由此入手。”
“焱狩國葬以后,你便可以只身前往,正因提燈人異常警惕且來歷不凡,此事你萬不可告訴第二人。”
....
就在法殿中二人交談之際,妖狩司內某處。
“那個,我想問一下回京的有沒有一個叫黎夢的女斬妖師。”
一座偏殿中此刻擠滿了斬妖師,最里面的一個長長的木案上,幾名書房先生正在統計離京和返京的人士,來這兒的都是想問詢自己的某位弟兄是否安然無恙。
而宋植雖然還是那身藍色素衣,但披上自己的披風,終于擠到了最前面。
這位書房先生已經被問得心煩意亂,此刻正欲開口趕人,抬眼看到來人卻怔住了。
“女娃娃,你也是斬妖師?”
他擦了擦額頭的細密汗珠,有些詫異的問道。
周圍的漢子們也早已注意到了宋植,妖狩司雖然有不少女性斬妖師,但因為各種原因多是負責留守等事宜,如南香河等水運兩頭的治理等,真正上了前線的只占總人數的一成。
更何況這位‘姑娘’黛眉如畫,那臉蛋都能捏出水來,定是不到雙十年紀,怎的出現在了本部此地。
“我自然是。”宋植此前都是帶著面飾,今日還是首次被這些同僚見到真容,當下也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掏出了自己的妖狩司令牌。
書房先生推回了令牌并沒有看,而是反問道:“是找黎夢是么?”
宋植趕緊點了點頭,欣喜的問道:“先生可是有消息?”
“有,她現在就在自己的院子里,不過....”書房先生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她精神受創,估計也干不了這差事了。”
宋植一愣,旋即轉身撥開眾人向屋外跑去,只留下一陣香風。
師姐果然已經回京,可這精神受創是什么意思?
很快宋植便來到了黎夢的院子前,師姐往日總是拜訪自己,這還是宋植頭次前來拜訪黎夢。
這是間與宋植妖狩司內相仿的小院,在離開妖狩司前都可以在此留宿,宋植剛一推門而入,便看到了在屋檐下抱膝而作的黎夢。
黎夢此刻眼眶紅腫,看起來已經哭了很多天了,當她抬頭看到宋植的身影,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師姐!”宋植見狀快步上前,關切的問道:“師姐你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