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從車上走出,他身材微胖面容圓潤,少宗主沈崇原地頓了頓,眉間微皺地向巷子中走了進去。
“少爺,您就算帶來了冰火果....也晚啦。”
片刻后,寬大的宅邸內,一位灰白胡須的老者看著身前的楠木箱子,面露難色,哀嘆道。
箱中盛放的是顆渾圓的果實,一半紅一半白,散發著灼熱的蒸汽和刺骨的寒氣,兩股氣流交相蒸騰看著頗為神異。
“神醫為何這么說,你上次不是說只要有這冰火果,我夫人的毒就有的解嗎?”沈崇眼神微凝,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老朽是這么說的,但...”
灰須老人緩緩將蓋子合上,這冰火果乃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也不知道少宗主花了多少心思才得到,不過事實如此,他不得不說出實情。
“但夫人的寒毒已經蔓延到了脖頸,已經不是人能醫治的了,老朽雖然被謬贊為神醫,但畢竟不是真的神仙,少爺還是要想通啊...”
“不必多說。”沈崇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站起身來將盒子收入囊中。
“我就不信了,救不活我的玉兒...”
說話間,沈崇冷冷瞥了眼老神醫,便抬腳向門外走去,這老家伙是不會對自己說謊的,那么也沒了求他施手醫治的必要,只得另尋他路。
回到馬車上,沈崇淡漠的開口:“即刻回莊。”
路旁白色的花瓣從馬車的窗沿飄進,落在沈崇的肩膀上,沈崇捻起一朵梨花瓣放在鼻尖細嗅,轉而看向窗外的淮南道夜色。
一句梨花美,種滿淮南城。
街道上,宋植經過妖狐提醒,才知道他附近的魔氣已經急速遁去,消失無蹤,徹底是無緣再見了。
經過這么一番折騰后,宋植和朱吾世選擇回到存驢車的客棧,準備在這淮南道暫歇一夜,明兒一早再回江南道的戲班。
“店家,還有上好的客房么?”朱吾世直接進門問道。
二人沒有特地去此地為斬妖師安排的客棧,只是將就一夜而已。
這掌柜一看來的二人,是對俊男‘美女’,頓時眼咕嚕一轉,諂笑著對朱吾世說道:“自然是有的,客官來這兒說。”
朱吾世不明所以,但還是走了過去,宋植則留在店門口摸著驢子的腦袋,突然發覺這驢看起來有些蠢萌。
“客官,您是要一間還是?”掌柜的問道。
“兩間。”
掌柜的嘖了下嘴,低聲示意朱吾世道:“咱這地方俏啊,您若肯...那咱今夜說什么就只剩一間了。”
說話間,他手指搓了搓,給了朱吾世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一間。”
次日晌午,一架驢車才慢悠悠的晃回了江南道。
但鞭驢的人變成了朱吾世,后座的木板上,宋植正抱著腦袋呼呼大睡,似乎怎么也沒睡夠。
“醒了!”
朱吾世將驢車還回后,嫌棄的輕輕一腳揣在宋植屁股上,才把他驚醒,發覺已經回到了江南道。
“壞了,都這么晚了,咱們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