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你不必尋我了,我自然會來找你的,等我啊...”
話畢,宋植恢復了冷臉深深看了一眼徐宏,暫時不想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徑直向前而去。
徐宏面色一變,當即伸手就去拉宋植的手,卻發現二人之間似乎有股看不見的力量,將他的手隔絕開來。
“可惡,若不是玉龍山莊不能帶護衛,我當場就把你拿下...額..”徐宏狠話放到一半,突然發現跟著這位美人身后的男人在自己身邊停下了腳步,正淡漠的俯視而來。
“你,你要干什么?”
朱吾世瞳眸如漆黑雨夜里的一盞搖曳明火,徐宏被這么盯著,心里不禁有些發憷。
只見朱吾世嘴角微微一扯,瞥了他一眼后輕聲‘提醒’道:
“回去以后,小心有頭睡覺,沒頭起床...”
說完,二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原地臉色漲紅的徐宏和面露詫異的王典。
離開戲廳后,或許是這兩公子耽誤了少許時間,宋植和朱吾世怎么也尋不到吳玄的蹤跡,最關鍵的是,暗中有人在窺伺跟蹤著他們,因此不敢擅自散出神識。
因為跟著他們的是玉龍山莊內的護院高手,估計是看出他們的形跡可疑,所以才在暗中觀察,且并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就是告訴宋植他們,我在盯著你們。
而且這人實力高強,若隱若現行跡難尋,很有可能是一品高手。
一番搜索無果后,宋植也只好提議暫時回去,畢竟玉龍山莊的戒備森嚴,進出都不是那么容易的,相信以吳玄的實力想輕易遁走也是不可能的。
回到白龍班的院子,暗中跟隨的那名高手這才悄然離去,朱吾世在屋檐下抱胸站立,望著面前的瓢潑大雨。
院內掌燈的下人正在倉皇收起被吹落草地的燈籠,雨就像從天空傾落一樣,豆大的雨點打在屋檐磚瓦上,發出嘈雜的聲響。
宋植蹲在一旁,盤算著還剩多少時間。
昨日,今日,明日...明天中午便是開莊離去的時候,要動手就得趕在那個時間之前,吳玄趁著這夜色離開,或許是潛匿在某處。
可惡...今夜天氣惡劣,陰風暴雨不止所以莊內幾乎無人走動,大都齊聚在戲廳里,所以宋植和朱吾世這種在莊內冒雨尋人的行為就格外顯眼,才會被高手盯上,否則確定了吳玄是提燈人,今夜就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無妨,那人離開山莊的時候必會出現,那個時候再拿下他,以吾之身份,玉龍山莊也不會多管多問。”朱吾世看出宋植的憂慮,出聲道。
宋植站起身,呼了一口氣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很快,正在堂廳內等待天明的宋植和朱吾世,便聽到了戲班的大伙陸續回來的聲音,裘老板更是推開了房門,對宋植連連抱拳道謝。
看他面色紅潤的樣子,想必又是興致上來小酌了幾杯,自從這場戲演完后,很多之前不熟的名流都邀他過去一坐,打聽今日花旦的名號。
只不過裘老板的口風很嚴,沒有將宋植京官的身份給說出來,只說是白龍班培養多年的一位名角,有他們的欣賞,白龍班未來可算能擺脫掉玉龍山莊親兒子的帽子,得到主流的承認了。
而這一切,都歸功于宋植的出色表現。
宋植心中也一樂,示意裘老板不必如此,大家都是互相幫助,若沒有裘老板仗義相助,也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裘老板坐在朱宋二人身側,外面雨聲嘈雜,他接著酒意和二位大人攀談起來。
宋植淡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醒酒茶,聽著裘老板天南地北的講著江南的奇聞異事,朱吾世則是端坐在一側,默默傾聽著。
“唉,老夫雖然承下祖業,將白龍班發揚成了江南的第一大戲班,但心中還是有遺憾吶...”裘老板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撐著膝蓋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