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不過這東荒我也多年未來了,有些忘記了師父曾經帶我去的那些寶地具體在哪,不過距離這落崖山不遠就是了。”
“跟我來,沒記錯的話,往東走五十里有個鎮子,去那問問。”
就這樣,霍淵龍蹬地而起,竟然踩著草尖向前奔行而去,在高草堆中如履平地。
宋植還做不到這種程度,在跑了幾步猛吃了幾大口草葉子后,只好抽出已經報廢成破爛的鐵劍,邊揮舞著邊向前沖去。
五十里地對于普通人的腳力來說算得上遙遠,更別說這兒的草比人頭高,恐怕要走一天一夜方才能到達。
但對于宋植這種二品高手來說就是小意思了,二人日落時分出發,巳時終于穿過了這片草林,來到了另一片黃草嫩葉的平原。
再行一刻鐘,宋植總算望見了兩座成月牙形的矮丘間,燈火稀稀的一個古樸小鎮。
哈..”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就算二品高手心肺強大,日行百里也不是問題,但是不能只要馬兒跑,畢竟馬兒要吃草,怕追丟霍淵龍的宋植中途一刻也沒歇息,此刻扶著雙膝,真的累的不行了。
抬眼望去,只看到霍淵龍已經獨自先走入了鎮中,宋植深吸了一口氣扶著腰緩緩立起身,暗道這家伙不夠意思,這才向著鎮子挪步而去。
東荒的夜空如北境那般清澈,雖沒有絢爛的銀河,但同樣繁星熠熠,整個夜空如鑲滿鉆石的幕布,讓人心生遐想。
吹拂而過的晚風也分外涼爽,將宋植汗透的衣襟吹得冰冰涼,連疲憊感也稍微散了幾分,嘴角終于露出了輕松的笑意。
這是座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鎮子,小道旁多是茅草屋,就連轉房都很少,住的都是些草原上的散戶,因為此刻時辰已經不早,習慣了早出晚歸的鎮民多已經閉戶熄燈歇息了。
宋植警惕的用神識慢慢覆蓋了一下四周,發現這里的鎮民都是些普通人,整個鎮子一連名修士都沒有。
走在最多只容三人并行的街道上,宋植四下看去,都是些鐵匠鋪和肉攤等,那些打造好的斧頭和賣剩的紅肉還擺在上面,都不怕人趁黑拿走。
霍淵龍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嘿嘿笑道:“你說巧不巧,這破鎮子居然新開了個客棧,我以前來都沒有的,咱們快去。”
宋植正在觀摩鐵匠鋪的一柄長劍,聞言將劍放回桌上,好奇的問道:“霍兄,你說這鎮子里怎么一個修士都沒有?”
霍淵龍眉頭一挑,似乎猜到宋植會有此問:
“這里頭可有點講究,東荒是妖災最重的一州,甚至曾經都不屬于大淵國,而是一個叫東方皇朝的國域,不過這東方王朝很久之前便被我們大淵滅了,這才并入了大淵的版圖。”
“所以這兒的人就和那些北境佬一樣,這么多年一直保留著當年的那一套,不修城池也不并朝廷,都是些家族和氏族自生自滅,在東神族的庇護下自己玩自己的。”
“而那些混不下去的,或者早已滅亡的氏族遺部,只得遷出了東荒中心,來到這邊陲之地茍延殘喘,因為這附近有朝廷派駐的斬妖師幫他們巡妖,所以才多了不少類似這樣的鎮子,就是這么回事。”
宋植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鎮子處處感覺到違和,原來是少了一種煙火氣,住這的人多是家破人亡之流。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這棟‘客棧’前,這是間磚石堆砌的...勉強能稱為茶樓的建筑,此刻大門緊閉,里面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在搖曳。
門上沒有牌匾,邊上的石柱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紅漆大字:“興隆茶室。”
宋植踢了踢腳邊的碎礫,欲言又止,這確實茶室不是墓室么?
霍淵龍看出了宋植的嫌棄,上前兩步敲起了門,道:“這荒郊野嶺的,有地方住,有口熱茶喝酒不錯了,別嫌棄了。”
咚咚...
...
咚咚咚!!!
霍淵龍見無人回應,便把大門拍的咚咚作響,宋植都怕他把附近的人給驚醒,只好上前換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