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失色,光陰似無情的挽弓,裹著宋植的意識越過萬水千山,湮滅在這片月光。
再次睜眼時,宋植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虧身旁有人攙扶才不至于跌坐。
“小植,你終于出來了。”
江雅臻關切的聲音將宋植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宋植睜著迷離的雙眼看向四周,呢喃問道:“他們呢,他們...”
“誰??”韓秀琛也在身側陪同,當下四下望去,眼里充滿疑惑。
江雅臻看出宋植此刻面色蒼白,整個人猶如水缸中撈出一樣汗流浹背,不禁擔心的說道:“小植,你已經進去兩個時辰了,我好擔心你。”
“兩個時辰?”宋植一愣,接著閉眼甩了甩頭,依然輕輕喘著氣。
“是啊,你前面一個出來的人,也有一個時辰了。”江雅臻攙扶著宋植,語氣幽幽。
宋植這才轉頭看向江雅臻,看到一張關心的面容,終于回過神來,泄力般坐在了木案上自嘲一笑道:“才兩個時辰么...我真是瘋了。”
韓秀琛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宋姑娘,你在畫中經歷了什么?”
宋植抬頭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殿上掛著的那面黑龍伏天戰旗,在畫中幻境,這旗幟下的將士們都是為‘自己’而死。
將現實與往昔分清后,宋植的臉色慢慢變得平靜起來,看向了四周。
與江雅臻說的一樣,他多半就是最后一個出畫的人,因為從其他鹿臺上斑駁的血跡和數個打開的玉盒可以看出,已經發生過數場奪寶的命案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里就是死再多人,朝廷也不會為他們去追究。
而這些亡命之徒,目光也都向這邊看來,尤其是不遠處那幾位修士,更是目光熾熱,在等著看宋植會開出什么樣的寶物。
這些人實力不差,有一品高手坐鎮,之前開出了一個玉盒并且守住了其中的寶物,自然對宋植的機緣垂涎,將之視為囊中之物。
宋植也恰好生起了一種感覺,當下起身向木案上一個封閉的玉盒走去,他的步伐并不快,但是牽動了全場人的目光齊齊望來。
這是個精巧的玉盒,呈圓形,比其他玉盒都略小一些,看著并不起眼,但宋植卻隱約感受到這其中之物,應該不會普通。
沒有猶豫,宋植直接嘗試掰開它,而伴隨著一道刺目的金光,在場的人都猝不及防的閉上了雙眼,待光芒消失后才凝神望來。
只見宋植的身前漂浮起一面渾圓精致的令牌,如銅鏡一般剔透,邊緣雕刻著一條五爪金龍,背面則是用篆體寫著一個大字:蕭。
伴隨著這道令牌的出現,一行金色小字緩緩浮現在半空中:
【天、地不可殺,承皇室之恩典,蕭氏秉衷待之,執此令者,可聽調不停宣,見牌如見皇祖。】
【淵武宗—蕭傲。】
就在宋植迷糊的端詳這行小字的時候,身旁頓時傳來了驚呼之聲。
“淵武宗?真是那位災亂后平定十國,定下大淵基業的武宗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