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發金簪的何文展聞言,轉而看向朱吾世,他自然也是聽聞過這位陛下御封的王侯,雖是后起之秀但天賦異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可如此大事,該如何系與他一人之身呢?
朱吾世顯然也有些不解,莫非七對七變成了一對一?
裂狩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我們和北境商量的賽制分為兩天,頭天三場次日兩場,每個人只能選擇出戰其中一天。”
“但勝負比的卻并非勝場,而是看這一天誰能站到最后,中途贏者可以連莊,直到自己倒下,若兩日的最后勝者皆為一方,那便是這方贏。”
“若兩日雙方各有一勝,則兩日的最后一人約戰一場,一戰定勝負。”
朱吾世立刻明白了裂狩話中的深意,他是想讓自己于某天的戰斗站到最后,再與另一天的勝者交鋒,若另一天也是大淵國的人贏下,那便結束了。
雖說這個賽制更加依賴兩方的頂級強者,只是既然中途贏者可以連莊,那么就會存在弱勢一方被消耗的問題,不是那么簡單的。
何文展顯然也沒意識到會是這么一個賽制,不禁笑道:“如此...會不會對朱候太過苛刻了,若侯爺前面的人沒能耗費對面的體力,豈不是會更加吃虧。”
余池心點了點頭,嘆道:“所以才說,這是無奈之法。”
朱吾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抿了一口清酒,看著泛起的漣漪陷入了思索。
若今日沒有遇見那個人,聽到余池心這么說,自己恐怕不會把北境人放在心上。
“姜探雪...”朱吾世眼神微瞇,默念著。
..
另一邊宋植已經離開了妖狩司,因為自己的小院被征用了,他總不能去和危霆云這個北境人擠一張床,那像什么話,只好向客棧走去。
回到了這間客棧,他們一行人開的是三間房,夏息葉和蘇倫分別一間,而江雅臻則和宋植一間。
其實宋植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回來,現在推門而入還略有一絲尷尬。
“咦....”宋植反手關上房門,四下望了望,卻沒有看到江雅臻的身影。
京城某處黯淡的城郊,紫襟紅衣的倩影行走在無人的街道,空曠的小巷內月光如水,映襯出墻檐上睡貓的輪廓。
江雅臻借著月光,垂瞼看向指縫間跳動的纖纖銀篦,泛銹的首飾鑲嵌著古樸的綠寶石,在黑夜里顯得優雅而神秘。
“......”
她始終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看著,良久以后才將之收入袖中,仰望星空輕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她的腳步也停下了,眼角余光下意識向一旁看去,不知何時那羅剎眼已經顯形,紫色的眸子暗沉幽幽,令人心生敬畏,冷冷說道:
“你為何知道我在這?”
..
噠、噠
一陣腳步聲從暗巷中傳來,從巷子中走出的是一名身段修長的男子,他滿頭棕發柔順披肩,相貌陰柔,最引人注意的是那雙暗紅色的眼眸,令人不敢直視。
“我這個做兄長的,知道妹妹在這,不是很正常么。”男子笑了笑,他嘴角掛著和煦的微笑,慢慢走到了江雅臻的身旁。
他便是東神族此次的代表,瞳狩江無愧的親子,江雅臻同父異母的哥哥,江成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