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鼎再次如蠻牛般沖出,他的速度不算迅捷,但那股壓迫感卻是無與倫比,危霆云雙掌按地,一面又一面冰墻從地上乍現包圍住項鼎,但這些倉促而成的冰墻根本無力阻止項鼎的步伐,肩膀撞去,如脆紙一般,掀起漫天的冰晶。
在其中一面冰墻被撞破后,后面卻不是另一面墻體,而是迎面而來的一把大刀,正是危霆云腰間的樸刀。
危霆云怒喝一聲,他脖頸間青筋暴起,渾身力量迸發下,刀鋒由下而上如撕裂了空氣,這一刀下去曾差點劈開千足潮蟄那堅固的頭顱,就算是玉骸境大圓滿的修士,不加防備必被一刀兩段。
可項鼎顯然不是普通人,他瞳孔微縮,兩條手掌同時下按竟然徒手接住了刀鋒,一捧鮮血從他的掌心炸開,可危霆云卻臉色一變,因為他感覺自己如砍到了一塊金石,手腕生疼難以存進。
“呃!?”
危霆云還未來得及收刀遁走,就感到渾身如被加了千鈞力,剎時間單膝跪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還沒回過神來,拳風聲就從耳邊襲來。
危霆云立刻揮手去擋,伴隨著巨響,他的身軀如炮彈般橫移而出,在地上擦出了數丈才順勢翻身而起,剛一站穩差點又栽倒下去,當下趕忙晃了晃頭,臉上都是血跡,分不清是項鼎的還是自己的。
此刻的危霆云已經明白了,眼前這家伙除了刀槍不入,神力驚人外,還有控制重力的能力,自己的冰凌便是重力被拉扯崩碎,而自己靠近后,也突然失控下墜,這才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項鼎乘勝追擊,他的賦便是神賦-玄重巖,以他目前的境界,周身半丈內可以隨意控制重力,因此任何人同他近戰都會感到泰山壓頂的窒息感,而遠程的術式,憑他土系神賦的防御力往往又傷不到他,憑此立于不敗之地,能對他產生威脅的人少之又少。
“嘖。”危霆云也察覺到不妙,立刻彎弓射箭,四根箭矢同時上膛,如連珠炮一般激射而出,可這些箭矢在靠近項鼎半丈內全部下墜,在地上綻放成冰花,項鼎則是大步跑來,越來越近。
危霆云深吸一口氣,往后望了望,約莫三丈遠便是擂臺邊緣,但他反常的并沒有側移開來打游擊,而是駐足原地提起大刀,擺出了要與項鼎正面分出勝負的架勢。
項鼎冷笑一聲,有前一日那北境人顧原大笑著沖出擂臺的前車之鑒,他自然對出界落敗一事非常注意,反而稍稍放緩了腳步,長臂后擺,要將危霆云直接給砸出去。
“喝啊!!”
豈知危霆云率先發難,他不再揮刀上撩,雖然項鼎比自己還要高大一個頭,但仍雙手持刀,由上而下怒劈而去。
項鼎仰頭望著刀鋒,暗道這危霆云確實戰斗經驗不俗,若是上撩自己重力加持下刀都揮不起來,但這種劈砍反而自己不能動用重力,否則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這一招自己當然不能拿頭去接,無奈之下項鼎只能收拳,雙手合掌上舉將長刀給嵌住,但危霆云此時面色漲紅,使出了吃奶的勁下劈,項鼎手掌微微下移,又向上頂起。
保持著空手接白刃的姿勢,項鼎終于笑了出來,危霆云既然要跟自己硬碰硬,那自己不妨告訴他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項鼎腳步前移,危霆云整個人頓時向后退去,即便那雙小腿已經弓了起來,仍然被項鼎逼得寸寸后退,很快就要跌落擂臺。
“你給老子下去吧!”項鼎大喊一聲,接著雙手猛地上揚,危霆云手握刀柄跟著離地,半個身子都懸在了擂臺外。
這時危霆云突然松開了手掌,整個人跌落在地的瞬間,腳尖險之又險的觸到擂臺邊緣一個翻滾才不至于掉下去,留在了原地一臉莫名的項鼎。
項鼎看著手中的大刀,這家伙是棄戰了?連刀都不要了?
他松開手掌,危霆云的大刀頓時掉到了臺下,項鼎正準備開口調侃點什么時,一陣振翅聲突然傳來。
項鼎回頭望去,刺目的陽光下,一頭不知何時出現的冰鳥從天而降,兩只巨大的冰爪向下嵌住他的兩個手腕。
一旁的危霆云等待這個時機良久,半伏在地上伸出五指,大喝道:
“雁冰術:寒行!”
“雁冰術:雁臨!”
項鼎腳下一滑,這頭冰晶神鳥如同真物,將他的手腕嵌住的一瞬間便振翅向前,他心中頓時暗道不好,此刻他和擂臺邊沿只有一步之遙,發動重力的一瞬間已經被帶的離地而起。
“啊啊啊!”項鼎瘋狂掙扎著,冒著被直接帶下擂臺的風險開啟了最大的重力,果然這冰鳥如陷泥沼,只是略微振翅幾下便撲騰落地,被項鼎抓住肩膀給猛地撕成了漫天的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