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的項鼎只有腳尖還留在擂臺上,他的身軀一陣略顯滑稽的扭曲,最后靠著屁股高高撅起,雙手向后如公雞般擺動,頭顱差點貼到地面,才終于險而又險的穩住了身形。
“呼....”項鼎松了口氣,只是他剛一抬頭,就發現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危霆云笑容和煦,伸出一根手指在舌尖舔了舔,接著輕輕點在項鼎的額頭,這溫柔的一指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項鼎身體猛地后仰,手臂揮動成了風火輪,依然擋不住他掉下了擂臺,發出了轟隆的響聲。
危霆云往下望了望,接著長吁了一口氣,呢喃道:“...差點被這傻大個一套連死,還好本少主技高一籌。”
在冰墻遮掩項鼎視線時,危霆云便召出了自己的冰鳥飛入了高空躲避項鼎的視線,果然在關鍵時刻發揮了奇效,巧取了勝利。
臨下臺前,危霆云回頭望向看臺大殿,用手捋了捋長發,沖著轅靖公主眨了眨眼。
轅靖公主如被一箭射中般低呼出來,感受到周圍人奇怪的目光,頓時俏臉一紅低下了頭,在一眾大淵人激情謾罵聲中,不自主的搖晃起了身軀。
項鼎回到了大淵國的休息區,頹喪的走到了朱吾世的身邊,用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汗,自責是搖頭嘆氣道:“這北境人當真狡猾,媽的,老子真是笨,朱哥你都那么提醒我,我居然還是上當了。”
朱吾世拍了拍項鼎的背,語氣平淡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他既勝不了你,自然要想百般計謀得逞,你雖落敗,卻并沒有折損我大淵的聲威。”
一旁的夏息葉此時也開口了,她在項鼎的身邊如個小矮人般,仰著頭道:“倒也無妨,你雖然輸得好生滑稽,但托你的福,本姑娘已對那家伙了如指掌了,你就看我如何拿下他吧。”
項鼎:“...”
朱吾世此時偏頭看向一側,昨日出戰的三位,謝染身死當場,江成顏則是不知所蹤,只有江雅臻今日來到了此地。
此時的江雅臻獨自一人坐在屋檐下,她背靠著廊柱若有所思眼神游離,即便方才擂臺上戰的如火如荼都未曾抬眼。
朱吾世垂目思忖片刻后,抬腳來到江雅臻的身邊,低頭問道:“你手里是什么?”
江雅臻此時的手中是一個赤紅金線纏繞的錦囊,從她坐下開始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它,此時見到朱吾世走來,她下意識的將錦囊收好,略帶搵怒的回答道:“干你何事。”
說罷江雅臻抿了抿嘴,朱吾世畢竟與她有過一段并肩戰斗的經歷,于是她又開口,語氣冷淡卻打破了僵局,問道:“方才誰贏了?”
朱吾世也沒有因為江雅臻的口氣而如何,只是平靜的回答道:“我們輸了。”
“哦。”江雅臻點了點頭,眼神又看向一側。
朱吾世挑了挑眉,突然問道:“你,是從東神族偷偷溜出來的吧?”
江雅臻聞言頓時柳眉倒豎看向朱吾世,足足看了一分鐘后才收回了目光,仰頭道:“是又如何,你到底想說什么?”
朱吾世抬頭看向大殿的方向,自顧的輕聲道:“若你有一朝一日能安穩達到狩之境,如需幫襯,可尋我等。”
說罷朱吾世便抬腳離開,留下江雅臻在原地沉默不語。
她看出朱吾世多半是知道了什么東神族密辛,良久后江雅臻輕嘆一聲,從袖中再次取出了那個錦囊,目光復雜中摻雜著糾結,自語道:
“但愿,永遠不要有你們幫我的那一天...”
緩緩起身,她也走向了擂臺邊緣。
此刻陽狩孫女夏息葉已經在擂臺上站定,她懷抱一柄細劍,靜候比試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