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王唯一笑著搖了搖頭,他的模樣就像聽到孩子調皮之言,略顯無奈卻并不惱:
“你如今只不過是借助這妖祖魔氣暫時返身,連北海都難以走出,莫論重回妖圣之威,恐怕連半圣都不如,也敢在老夫面前口出狂言?”
“老夫允你半刻,即刻回到下方那孩子體內,否則,你的妖魄消散,一切都是過往云煙。”
妖狐聞言大怒,它的眸子瞇成了一條縫,突然猛地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天狩咬去,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只不過下一刻,它的腦袋便被從中間劈成了兩半,黑色霧氣翻涌不止。
霧氣中的閉眸冷意還未消,就驚恐的發現自己腦袋被披開,它分開墜落的的眸子猛地向上方看去,只見王唯一持刀上挑,這個男人手里的長刀,其速之快,之鋒,所過之處似乎能割裂虛無。
“吼!”
一聲驚天怒吼傳來,接著這磅礴魔氣凝聚的妖圣體魄,以妖魄為核心驟然內卷,只是兩個呼吸便只剩下了一人高,但氣息卻仍然駭人。
只剩一人大小的妖狐頭頂星冠爆閃,隨著它的尖嘯腳底的海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動向天空涌去,其無處不在,無處可逃,黑海中有妖物浮現蹤跡,這幅逆天的景象讓朱吾世和宋植感到震撼。
尤其是宋植,此刻已經站了起來。
“這才是斥力么。”
那海水之中,宋植能感覺那股特殊的感覺,斥力參至化境便有如此偉力,移山填海,無所不能,妖狐便是運用這股力量才當上的妖物之王。
王唯一居高臨下,他的鬢發隨著海風向上吹去,那萎靡的神色此刻已經蕩然無存,深邃的眼眶里是褐色的眸子,眼角溝壑般的皺紋里,終于燃起了一絲戰意。
“那老夫就陪你玩玩。”
王唯一長刀在手中劃過一個弧度,堰月刀天問自上而下劈去,接著另人瞠目的一面出現。
翻涌向天的黑海,隨著天問的刀光落下,寸寸結冰停滯在了空中,定格成了一座又一座黑色的冰晶,遠看如一片綿綿無境的山巒疊嶂。
接著,王唯一的身形和妖狐的身影同時消失,虛空中傳來悶響聲,他們的速度已經快過了宋植眼神的捕捉,但不過片刻,一道虛幻的聲音便從天際墜落而下。
那是妖狐的影子,它的軀體再次被砍成碎片,那雙眸里充滿驚怒與不忿,就是張口對著空氣猛地一咬。
那個方向,王唯一的身軀也浮現而出,長刀天問朝上一頂,雙腳踏平長空,將這斥力凝聚,足以咬嘴山巔的一口給隨意擋住。
不過,妖狐也趁這個機會重振旗鼓,它墜落到冰面上,猛地一個吐納便將如破麻袋般的身軀給復原,它的實力雖然遠不如曾經,但在這北海之上魔氣取之不盡,縱使這個人類再強,它今天也能生生耗死他。
同時,一層虛幻的碧色鎧甲,也凝聚上了它的身軀,隨著這鎧甲的出現,它四腳朝地的姿態也微微發生了變化,前掌離地,竟擺出了類人的模樣。
妖狐的頭顱抬起,這次它的目光同樣變得傲然,腳下一股音爆聲響起,這是斥力帶來的巨大沖擊力,讓它一步便回到了高空。
它右爪高高托舉,接著猛地向前一推,那些凝固的黑山,鋒利的山頭便脫落而下,化作鋒利的‘箭矢’朝著王唯一涌去。
天獨立世間,手中天問只是橫掃而過,一股無形的風暴從他身邊席卷而出,將這些山峰抽碎爆裂,無數的飛冰碎石落下四方,偏偏在離福源島的地方消散于無。
“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