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王唯一揮了揮手:“既然妖狐的隱患已解,接下來你便專心隨為師修法,待你一品之際,方可離開福源島。”
....
大淵國西北,摩羅城。
雪鯨號緩緩墜下塔樓,無數的壯漢正在下方拉拽繩索,穩住頭頂這艘龐然大物,他們看著飛鯨下方碩大的吸盤痕跡,不禁暗嘖北海深處的妖物兇險。
一道身影從雪鯨號上高高躍下,化為一尾金色流火落在了塔樓高處,朱吾世的身形在火中浮現,附近有幾人立刻迎了上來。
摩羅城城主裴繡望見遠處飛來的雪鯨號,早早便在此等候,見到朱吾世化為流火,他怎能看不出朱吾世晉升了一品。
“裴某恭喜侯爺突破一品!”
裴繡微微欠身,笑著加了一句:“或許不久后,就該稱呼王爺了。”
朱吾世正欲開口時突然止住了,他打量起裴繡又看向城下,不禁問道:“裴大人,可是有戰事將生?”
上次相見時摩羅城雖然禁嚴,但裴繡起碼還是寬袍加身,今天的裴繡一聲戎衣還未來得及換下,而城中街道上百姓則是愈發稀少,生長在京畿軍營的朱吾世自然能感受到那股肅殺的氣息。
裴繡示意朱吾世邊走邊說,他遣散護衛后悄然說道:
“侯爺,算算時日,您離開大淵也已經一年有余了,有些事情裴某得跟你講講。”
朱吾世頷首緩行,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裴繡接著說道:“您也看到了,我摩羅城本獨立于外,身處西北之地,如今都要大軍壓陣嚴陣以待....”
“是北境有動作了?”朱吾世直截了當的開口,讓裴繡一愣,旋即沉聲道:
“侯爺明鑒,北境似乎有撕破條約之心,最近分散戰線,對我大淵蠢蠢欲動。”
朱吾世停下腳步,神色變得冷漠異常,質問道:“陛下可有應策。”
裴繡眉眼低垂,抿了抿嘴唇后又抬頭看向朱吾世,最終緩緩背身搖頭道:“侯爺,陛下他...”
“駕崩了...”
“什么!?”
朱吾世頓時大驚,文成帝雖病入膏肓,但是聽聞此言還是讓朱吾世大為失色,不過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
裴繡轉過頭,語氣突然嚴肅的說道:“世日候,新帝有令,命你即刻回京面圣,不得有誤。”
“新帝...”朱吾世眸光閃爍,沒想到去了一趟北海,回來以后便改朝換代,這一切未免也太過唐突。
朱吾世再次看來,向前一步問道:“新帝是哪位皇子?”
裴繡直起胸膛,看著遠處的蒼茫雪山,道:“是二皇子蕭念河,便是如今的文玄帝。”
朱吾世眉頭大皺,立刻追問道:
“那太子呢?”
...
一刻鐘后,摩羅城南門一匹烈紅駿馬奪門而出,黑袍在風中作響,朱吾世眼底金光閃爍,目光眺望向遙遠的京城。
裴繡的話,還在他的耳邊回響。
“太子....被打入了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