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河雖然是對于葉笙歌直呼那位朝劍仙的名字而有些不悅,但實際上并未張口說什么,只是問道“你來劍山干什么”
“來看看你們這座山種下些桃花會不會很好看。”葉笙歌這一次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個答案倒是讓吳山河都生出了和劍山腳下破廟前柳依白那樣的感悟,這個姑娘真的很二。
只不過這些話,柳依白是沒有打算在葉笙歌面前說出來,而吳山河卻是怕說出來之后,傷到這個姑娘的心,只不過很快吳山河便自嘲一笑,這位道種,哪里有這么脆弱
興許也是知道這劍山肯定是不會讓她走上去了,葉笙歌也就干脆不再多想什么,打消了上山的念頭,只是平白無故說了一番話,讓吳山河臉色難看。
“你們這些劍士,現如今既然做不成一劍開山的事情,為何還不多煉化幾件法器,打架的時候也要方便些,現如今只有一劍,斬不開了就只能眼巴巴看著,傻不傻啊”
吳山河盯著葉笙歌,很無奈,但也沒有什么要遞出第四劍的心思,只是轉頭,不愿意去看這位道種。
葉笙歌也沒說話,只是轉身便下山。
在遠處,老儒生看著這邊光景,忽然笑道“天生道種,果然是個修道胚子,沉斜山走了大運,此后數百年,說不定就是前后兩人成圣的壯闊光景,到時候天下道門,哪里還有任何一家能和沉斜山扳手腕子”
李扶搖得了那柄師叔謝陸的家傳名劍小雪,本來有些坐立難安,只不過柳依白來過幾次,說是不必如此,小雪先前陪你上過登山路,算是對你已經不陌生,現如今謝陸送出之后,只需要大方溫養便是,不讓小雪受了委屈,那便是對謝陸最好的交代了,至于其他,實際上沒那么多講究。
李扶搖稍微安神,將小雪拔出鞘之后,用手指在劍身上微微拂過,感受著劍身的微微顫動,小雪劍身雪白,造型清秀,算是劍中美人,李扶搖對于溫養手中劍,一直不愿意用氣血來建立和劍的聯系,雖然這種方法要省去不少時間,也少走彎路,但依著李扶搖這個性子,總是覺著這樣的方法過于簡單粗暴,于是一直不愿意如此作為,因此不管是青絲還是現如今的小雪,李扶搖一直都是真心實意去對待,雖說麻煩了些,但總覺得在之后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就是。
只不過相比較起天才劍士白知寒的那柄青絲的孤傲,這柄小雪其實脾氣不如謝陸那般清冷,給予的反應也要比青絲熱烈的多,李扶搖耐著性子拂過劍身之后便去拿布條擦拭劍身,最后才將小雪歸鞘,把小雪和青絲兩柄劍放在膝上,開始打坐,運行氣機在經脈之中游走。
遠處破廟前的柳依白靠在門上,他身邊是仍舊抱劍的謝陸,只不過這一柄劍卻是換做了桃花。
柳依白嘴里叼了一根野草根,輕聲感嘆道“光是這小子對劍的態度,我便有理由覺得他以后能走得很遠。”
謝陸平靜問道“這一次不看資質了”
柳依白搖搖頭,“資質仍舊是很重要的,只不過現如今而言,或許他的路子走得不一樣,實際上咱們的日子不多了,懶得去操心什么,可我一輩子都沒個什么徒弟,就這樣一個師侄,我還是很愿意看著他以后能夠走得很遠,最好是有一天能站在朝青秋身邊。”
謝陸毫不猶豫的拆臺道“你還是不愿意把野草送出去。”
柳依白有些惱火道“這小子拿這么多劍做什么,開鐵匠鋪子”
謝陸面無表情,搖了搖頭。
柳依白嘆了口氣,去腰間摸之前才做的酒葫蘆,自從洗初南死在山下之后,他這些天的酒喝的不少,可越是喝酒,眼睛越是明亮,一身劍氣越是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