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這一次沒有拆臺,附和道“你這一劍,沒什么人接得起。”
三兩惱怒道“朝青秋去哪里了,什么時候劍山由得這些人隨意挑釁了”
四兩默然無語,他們兩人雖然在崖下,但實際上對于山上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知道現如今劍山是什么個光景,因此現如今也只是有些抱怨,但絕對不是沒有任何一點心理準備。
三兩一把推翻棋盤,憤而起身,“他娘的,他娘的,他娘的”
他一連罵了整整三遍,由此可見他的內心到底是有多憤懣。
棋子從棋盤上滾落,滴滴答答的在竹舍里四處亂滾,一片凌亂。
四兩彎下腰,去撿那些黑白棋子,她一言不發,但心情也不平靜。
一身灰袍的三兩忽然開口道“我要去劍山上。”
四兩轉過頭,疑惑問道“你怎么上去”
三兩賭氣道“爬上去”
這一次,四兩就真的不再理會他了。
收拾好棋子之后,四兩重新坐回原位,憑借記憶力將那盤棋復盤,然后才不咸不淡的開口說道“之前有人要帶你上去,你不愿意,現如今想上去,有什么用,你也上去不了。”
三兩頹然的坐回原位,神色古怪,神情凝重。
兩人不再多說廢話,只是重新開始下這盤棋。
良久之后,三兩輕聲道“總有一天,我要讓這些道士都知道,天地之間,最不該惹的便是咱們這些蠢劍士”
四兩知道,當并非是神情激動的三兩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便越顯得他很有那個想法。
觀主快要走到門塵山頂之前,有個老儒生背著書箱下山,與觀主擦肩而過的時候,老儒生氣呼呼的指著觀主罵道“梁亦,你真是一點都不愧被稱為自有風度”
觀主不理會,只是看向山上,那里有一道劍意,越發駭人。
在觀主身后,漸漸有一輪明月生起。
觀主這是要傾力施為了。
老儒生沉聲道“梁亦,你是非要上山不可了”
觀主平靜而笑,“自然如此。”
老儒生搖搖頭,“那先過老夫這關”
觀主神色如常,只是指著遠處,平靜道“恐怕那位不愿意。”
老儒生抬頭,感受著那道越來越強烈的劍意,皺眉罵道“老匹夫不知好歹”
觀主越過他,不多說廢話,只是往上山而去。
只是那一劍終于“姍姍來遲”
身后明月,身前長河,迎接此劍。
一頭白發的許寂,手提舊事,撞向山道上的觀主,劍氣雄壯。
觀主總算是神色有些波動了,他輕聲開口道“許寂,這一劍比起當年你斬我沉斜山客卿那一劍如何”
許寂居高臨下,豪邁大笑,“這一劍比起當日一劍,自然要強上幾分。”
觀主皺眉,“幾分而已”
許寂以劍作答,“幾分足矣”
山道上劍氣大作,兩旁樹木被劍氣驚擾,如同狂風吹過,讓整座山的山道兩旁無數樹木盡數斷去。
老祖宗許寂在劍道上鉆研多年,境界早已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因此這一劍,任誰來說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就算是觀主,也避無可避,只能硬抗。
因此這條五彩長河便遇上這一劍。
五彩長河總算是不如之前那般強勢,一劍之后,竟然沒有占到如何優勢,觀主甚至往后退了半步。
只不過身后那輪明月,越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