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的白枝轉頭往江岸邊跑去,全然不理會藍澤。
藍澤輕輕搖頭,并未太過失落,問劍宗需要一個明智的宗主,雖然要薄情寡義,實際上在她看來也是迫于世勢,可她也說不上如何贊同。
反倒是白枝現如今這樣子,雖說不太適合成為下一任宗主,但在藍澤眼里,要比之前都可愛的多,也更愿意豁出命去護著。
藍澤呵呵一笑,趕上白枝腳步,帶著她要重回大船。
現如今,這位劍仙子也就顧不得之前老宗主下的嚴令了。
船頭那邊,楊青龍遇上了一眾藏劍門高手,一言不發便拔劍相向,這位劍道大家雖說受了重傷,但仍舊是一位劍道大家,不管如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付這些藏劍門高手,仍有余力。
船頭的其他武夫早就散開,許多人已經回到各自房間,不想參與這藏劍門和問劍宗兩方的事端,只有極少部分人才在遠處看著這場廝殺,今日渡船上發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值得讓人回味良久,不管是之前的劍胚出劍,還是之后的青衫少年立于水面觀戰,亦或是最后的王柏和李古兩人比劍,都不是一件小事,至于現如今楊青龍這位名頭僅次于王柏的劍客出手和藏劍門生死相向,便更是切切實實的生死相搏,雖說比起來兩位劍道大家的生死一戰觀賞程度要差出不少,但實際上船頭現如今躺著的一眾藏劍門人的尸體,也足以讓人真實感受到江湖的殘酷的。
李扶搖離得不遠,便尤其顯眼,只不過并未任何一位藏劍門高手想著要來招惹這位青衫少年,畢竟之前這位少年光是那一手立于江面的身手便足以讓人忌憚不已。
李扶搖轉頭去看遠處那條渡船上立著的灰衣中年男人,那位劍道高到天際的王柏,這邊船頭一戰,不管如何,最后都還需要他來收尾,到時候強弩之末的楊青龍怎么都是個死,這一點沒有什么疑問。
而李扶搖唯一好奇的則是劍胚白枝和藍澤都不見了蹤影,明顯是已經跑路了,那既然藏劍門的目標便是這位劍胚,為何無動于衷
難不成在江岸上那邊還有埋伏
想到這里,李扶搖不由得開始為這位劍胚的前路有些不輕不重的擔憂。
多災多難啊
李扶搖穿過船艙,去那邊管事購買梨花釀。
白發老管事顫巍巍的遞過兩壺酒,輕聲問道“公子可知這兩家為何大打出手”
李扶搖瞥了一眼老管事,想了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這條不是朝廷渡船為何老管事不出面制止這兩邊的廝殺”
老管事悻悻然說道“江湖事江湖管,哪里用得著咱們。”
李扶搖會意一笑,沒有說透,這大余朝廷對于這兩家江湖門派不是管不了,只是能管的人不愿去摻和,這些想管得又沒這個能力,故而才導致了現如今這個局面就是了。
買了酒,李扶搖重新來到那邊欄桿處,這一次還沒有看向楊青龍就看到江面上藍澤牽著少女白枝踏水而行。
李扶搖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去而復返的少女。
等到這兩人上了船之后,藍澤在遠處看了一眼李扶搖,之后便投入楊青龍那邊那處戰場,留下白枝一個人往這邊走過來。
李扶搖喝了一口酒,看著這少女。
白枝開門見山,解下身后的沉金古劍,希冀問道“用這柄劍換你出一次手,救救楊叔叔行不行”
李扶搖拍了拍身后劍匣底部,“我這里面的劍,沒一柄比你這柄差的。”
白枝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失望,但很快便繼續問道“你要怎么才肯出手”
李扶搖有些疑惑,問道“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你為什么一定要我出手,第二個問題,你怎么知道我出手就能救下你那位楊叔叔。”
白枝認真說道“別的人都不敢摻和這件事,只有你在這邊看,這就是說你不怕被牽連,這就是你有能力救下楊叔叔才是,既然是只有你能有這個能力,我來求你一點都不奇怪。”
李扶搖奇怪的問道“依著你之前的性子來看,該是很驕傲的一個人才是啊。”
白枝咬著嘴唇,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