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國都沒有了的喪家犬,還計較這些做什么
你溫白樓是昔年的楚國第一名將不錯,又是一位沙場萬人敵,可又如何,楚國現如今都變成了梁溪治下的楚州,楚國百姓都已經成了梁溪人,你還揪著不放是為什么
不覺得是個笑話
念頭一起,思緒便有些發散,或許是因為如此,那個懸劍少年在他身前五十步之內以后,才被他發現。
謝淮陰提著銀槍,看著那個不多不少正好在他身前五十步懸劍少年,面色淡然。
眼前那人也是一位修
士,只是懸劍,有兩分劍士的味道。
只是讓謝淮陰忌憚的不是他,而是在遠處百步左右,背負劍匣,撐著油紙傘的青衫年輕人。
少年是常臨,年輕人是李扶搖。
兩人都是劍士。
站在原地,常臨開門見山說道“秘籍,常家。”
謝淮陰皺了眉頭,很快想起那樁陳年舊事,如果沒有當初那件事,他甚至可以拍著胸脯說,我謝淮陰行走江湖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做過半點虧心事,可那件事,卻的的確確是他做的,即便不是他的本意。
實際上連常臨都是他放走的。
謝淮陰問道“你便是當初那個孩子”
常臨沒有說話。
謝淮陰忽然轉頭對著某處行禮,輕聲道“先生,拜托了。”
有個頭發花白的年邁儒士其實早就到了這里,只是一直在一處屋檐下喝酒,此刻聽到謝淮陰開口,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遠處撐傘的青衫年輕人。
老儒士譏笑道“哪里來的小貓小狗”
李扶搖看著那個老儒士,有些無奈,運氣真的有些差了。
還有一個太清境
寧府城外城,磅礴大雨之中,有個中年男人從魏府走出,來到長街上,本意是要去那座位于內城的武寧府,可才走出魏府,便看到長街那邊有個披甲男人騎著一匹通體如火炭的大馬,手中是一桿大戟,就這樣靜靜等在這里。
中年男人剎那之間便失神,看到此人,仿佛便看到了當年楚國還在鼎盛時期,他和皇帝陛下在那座點將臺上,看著他縱馬而來,一臉的意氣風發。
當時溫白樓才多大,不到而立之年吧
難怪皇帝陛下當年念叨著最多的便是溫白樓是天上將星下凡,是要助楚國成就不世基業的。
一個不到而立之年便已經名震四野的將軍,和一個雄才大略的帝王,兩者相遇,若是沒有梁溪延陵大余這三座大山,想來是能建立起來不世基業的。
只是時勢如此,怪不得什么。
姜酆沉默片刻,沉聲道“溫白樓,楚國已亡,你我都是喪家犬,一定要分出生死”
溫白樓大戟在手,“若是你和我一般,自然不殺你,可你終究是吃著主人家的骨頭,卻還要咬上主人一口的瘋狗,不殺你,我心難安。”
姜酆笑道“大廈將傾,自然要尋安身立命之處,即便是陛下在世,只怕也能理解我姜酆的所作所為。”
溫白樓淡漠道“陛下能理解,那又如何,若是楚國未必,又知道了你的行跡,難不成還要護你周全”
姜酆沉默片刻,想起與那位楚國亡國皇帝的相知相遇,當年未曾招惹到梁溪之前,他何嘗不是一心一意想著要為陛下開疆擴土,共造這萬世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