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蕭已經拾階而上。
他每走一步,都讓顧緣的臉白了一分。
她抓住禪子的衣角,很是擔憂。
禪子把那朵蓮花推了出去。
蓮花在空中飄落,很快就到了胡蕭身前。
這算是禪子對胡蕭的第一次試探。
葉笙歌沒做什么,就是看著那朵蓮花落到胡蕭身前,然后看著那朵蓮花被胡蕭妖君伸手抓住,那朵蓮花在在胡蕭手里,很快蓮花一瓣瓣枯萎,最后隨風而逝。
胡蕭看著禪子,淡然道“本君知道你,禪子,佛土那兩個老和尚的寶貝,怎么了,這次前來霧山,那兩個老和尚沒給你點保命的東西就算不給你那盞燈籠,也該給點別的,就這么一朵蓮花”
說起燈籠,葉笙歌神情有些古怪,但沒有說話,禪子則是一如既往平靜。
這個世間的燈籠,最有名的那一盞,絕對不是老祖宗許寂的珍藏之物,而是佛土靈山的那一盞。
不僅因為那是一位圣人的法器,還因為那一盞燈籠是佛教的立教之時便已經存在天地之間的東西。
光是那盞燈籠本身的威勢,便足以讓她成為這個世間最了不起的法器之一。
說起來,這個世間的法器,還真沒有幾件能夠比得上那盞燈籠。
道門的葉圣,手里有一個破碗,叫做鎮妖碗,對妖族天然便有優勢,加上葉圣境界實在是高妙,道法無邊,鎮妖碗在他手里,就像是天底下最好的一柄劍,在最會用劍的那個人手里一樣。
當然,那個鎮妖碗的效用相比較起來那盞燈籠,還是要差一些。
因為那盞燈籠,代表著的是往生。
何謂往生。
說到底,就是時間。
時間的起始和時間的末端,輪回往生,那就是那盞燈籠。
而所有修士都想探查清楚時間的奧秘。
而長生,便是一個幾乎無限的時間。
為何說幾乎無限,因為誰也不知道,什么是長生。
活了幾百上千年,成千上萬年,也算是活得很長了,可到底是不是長生,看不到死亡的那一日,便可估計為長生。
但是看不見死亡,誰又知道,死亡到底存在與否
或許在數十萬年之后,始終會死。
所以即便活了這么多年,也不見得能說得上長生這兩個字。
那盞燈籠看不清楚未來,看不到時間的盡頭,但看得清過往。
無論過往還是未來,都是那些境界最高的修士,想要知道的東西。
所以應當很多滄海修士想著要一窺那燈籠的奧秘。
在云端上的那些圣人不止一次想要看看那盞燈籠,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看到。
不管是借還是搶,那盞燈籠始終沒有離開過靈山。
禪子雖然是佛土最出彩的年輕僧人,又聽過圣人講經,但不管怎么說,他都只是一個僧人而已,并沒有把那盞燈籠帶著離開靈山的可能。
所以他多說什么,只是看著胡蕭,平靜道“妖君身在滄海,為何還要低頭和我們過不去”
以大欺小這種事情在俗世里發生的很是頻繁,在修行世界里也是如此,但境界越高,越不愿意出手的修士比比皆是,到了滄海,他們一舉一動都是整個修行世界密切關注的對象,自然更是不能隨意出手。
像是胡蕭這樣登臨滄海之后,還想著要對他們這些后輩出手的,更是僅有。
胡蕭看著禪子,漠然道“本君如今也是一位朝暮,何以見得能比你們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