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本來飛在天際,有朝一日與燕雀同處枝頭,又如何相同”
佛土自古都有聽經辯論的習俗,禪子從入靈山之后,便一直是所有人都盯著的對象,參加的辯論不知道多少,自然口舌極利。
胡蕭說道“即便如此,本君為兒子報仇,又何錯之有”
俗世里對于仇怨,最為濃烈的有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可這殺子之仇也是如此,不能輕易放下。
禪子說道“如此霧山一行,本就有圣人明言,那位胡施主和李施主交手,也無外人相幫,到底分出了勝負,這有什么問題”
勝負便是生死,人族和妖族之間,自古以來,大多如此。
禪子講理,所以理直氣壯。
胡蕭頓了片刻,然后說道“你這和尚,說的有理,但本君既然進來了,那自然不會為此便打消念頭。”
禪子雙手合十,“也沒有想過妖君會這般好說話。”
“那何以多言”
禪子說道“拖延一二。”
顧緣抬起頭,似乎是沒有想過禪子會這么坦率。
葉笙歌表情也有些變化。
胡蕭不怒,反倒是有些笑意,“我妖土這么多年輕人,能夠比得上你的,只有一兩人而已,你若是妖族之身,本君沒了兒子,倒也想收你做干兒子。”
眾所周知,妖土對于師徒傳承,并不多,更多的還是血脈的傳承。
胡蕭自然不會只有胡月這樣一個兒子,即便身為大妖,血脈延續很困難,這么幾百年過
去了,他總歸是還會有些子嗣的,但那些子嗣,都不如胡月。
或許更直白一些,可以說差之遠矣。
因為不如,所以胡蕭才會如此在意。
要不然以他滄海之尊,如何能夠屈尊進入霧山。
禪子雙手合十,平靜道“小僧是出家人,無親有故。”
誰說出家人便不能有朋友的。
沒有這個道理。
胡蕭往前走了幾步,說道“拖延也好,本君不相信他能耍些什么花樣,青槐那丫頭即便非要保他,難不成本君沒有辦法”
是的,胡蕭在霧山里,最為在意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女子,青槐。
說起來,也不見得是青槐,而是青槐的生死。
畢竟那位青天君還在霧山外等著消息。
相比較起來,自己不如青天君,無論是戰力還是心志。
禪子指間生出蓮花,平靜道“妖君要想見他,還是要花費些時間。”
胡蕭不在意,他看了一眼葉笙歌,往前猛然前掠。
禪子一驚,手里蓮花脫手而去,自己去帶著顧緣往大殿門口飄去。
葉笙歌似乎不為所動。
胡蕭伸手一抓,眼看著便要抓住葉笙歌衣領,但一手伸出之時,葉笙歌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她早已經到了大殿前。
她看著胡蕭,臉色微紅。
胡蕭站在了葉笙歌原本站著的地方。
須臾之間,砰地一聲